而且這兩年工資也漲了，現在三百多一個月，加上各種獎金，他的錢越攢越多。
人人都愛錢，然而對他來說，並沒有得到什麼滿足感。
他幻想著能拿這錢給玉瑤買一條漂亮的裙子，看她開心一些。
幻想著孩子能玩上洋娃娃，幻想著能帶著她們住進新房子裡……
新房子？
想到房子，他心裡的刺痛陡然升起。
那夢境裡，他從來沒和玉瑤提過房子的事。
因為……因為房子拿到後，他就把鑰匙給了方晴母子，後來還騙玉瑤說那是組織上用來安置烈士家屬的補償。
想到這裡，他用力的甩了自己一個耳光。
……
陸江庭不還錢，方晴就去找了楊光宗商量。
誰知道楊光宗這些年被磨平了稜角，沒有半點當年惡霸的架勢，他竟然說自己也沒辦法，並且還建議她用法律手段。
方晴無語得很，這該死的楊光宗竟然會說『法律』二字，簡直是讓她大開眼界。
不過除了利用法律要錢，她好像也確實沒招了。
平時陸江庭躲在單位宿舍不回來，想見他一面都難。
方晴不認得什麼律師，倒是對家律師有點兒熟悉，就是那姓聶的律師。
偏巧她又知道聶律師他們的律所搬到了書店樓上，既然如此，不找他又能找誰？
「聶律師，我來諮詢一些法律問題。」
聶律師說：「我的時間是要收費的。」
「我知道，我給。」
「可以，這邊請。」
他開門做生意的，沒道理把客人趕走。
隻是他挺意外，跟方晴打過幾次官司，他都是坐在方晴的對面，與方晴法的律師展開唇槍舌戰。
沒想到有朝一日他還可能做方晴的代理律師。
聽了方晴的話，聶律師搖頭說：「這錢你很難拿回來，你說的兩個方案法律上並不認可，且不說另一份離婚協議書婚姻登記處的工作人員都沒見過，就算見到了，沒有蓋章也是無效的。」
方晴拳頭緊了緊，「那怎麼辦？」
「不好意思，我幫不了你。」
「那……那他錢拿了，孩子他也不想養了，哪有這樣的好事？」
「既然他是孩子的監護人，那他就得養孩子。你可以先跟他協商，變更孩子的撫養權，讓他每個月給撫養費。」
方晴一怔，「孩子跟我，陸江庭還得給撫養費？」
「這是當然的，就算這孩子不是親生的，但他已經和陸江庭形成了撫養關係，他就有義務支付撫養費。」
方晴心中一喜。
聶律師又道：「當然了，將來陸江庭老了，這孩子也有贍養他的責任。」
方晴擺擺手，「這都多少年後的事了，管不了那麼遠。聶律師，你看我要怎麼弄才好？」
聶律師問：「孩子目前跟你？」
方晴點點頭，「我很窮，學都沒法給他上。」
「這就是他的不對了，那你起訴他去。」
「起訴又耗時又花錢，您看我能不起訴就解決這件事嗎？」
聶律師好笑道：「你不想起訴你來找律師做什麼？我們不是調解員，我們是拿錢打官司的。如果你想找人調解，建議找居委會，或者婦聯這類機構，他們會幫你免費調解，還會對你們提供一些基本的幫助。」
聽了聶律師的話，方晴決定先找能調解的部門調解，打官司得花錢，她沒啥錢。
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走這條路。
方晴走了後，聶律師想了想，給陸江庭打了個電話去。
方晴既然花錢找他諮詢。
作為律師，他得有職業道德，並沒有糊弄方晴。
但上次的官司讓他和陸江庭有點些交情，後來陸江庭也向他諮詢了一些法律上的知識，也算有點兒朋友關係了。
作為朋友，他把方晴向他打聽撫養權官司的事，告訴了陸江庭，讓他有個心理準備。
陸江庭也是驚了，「她還有臉找我打官司？」
「孩子撫養權在你，你不管那孩子肯定是不對的。」
陸江庭冷笑，「那好，正好我也要找她打官司，這撫養權該變一變了。」
「那你撫養費也少不了，你打算給多少？」
陸江庭：「……」
「我一分都不想給。」
「哪怕是難，你有正經工作，你拒絕支付的話，她可以申請強制執行，能直接從你工資裡扣。」
什麼？
陸江庭驚呆。
在那夢境中，他親生女兒的撫養費也沒敢直接從他工資裡扣，一個野種憑什麼？
陸江庭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片刻後，聶律師又說：「她不想花錢打官司，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走到這一步。我跟她說了，可以先找婦聯幫忙調解。我建議你適當的讓步，最好不要走向打官司這條路。」
「好，多謝了。」
真是氣死他了，什麼玩意兒，哪來的臉讓他出撫養費？
眾人看到陸江庭黑著臉回辦公室。
「江庭，啥事兒啊，給你氣成這樣。」
「沒啥。」他不想提這些事，隻覺得丟人。
正這時，一個久違的熟人從外面走進來。
「嗨，同志們好。」
聽到這聲音，大夥兒齊齊轉頭看向門口。
不是那易雲碩又是誰？
「易雲碩？你小子終於回來了。」
「是啊，我回來了……」
「老周，老劉……」
從門口開始，他挨個與朋友們擁抱，偶爾還貼一下臉，弄得人家都沒反應過來。
感覺被佔便宜，還是被男人佔便宜，給他們噁心壞了。
「老傅。」
到傅懷義時，不光擁抱，他還想親人家一口。
給傅懷義噁心得不行，一把把他推開，然後忍著噁心用力的搓臉。
「我看你是被洋人傳染了羊癲瘋」
易雲碩嘿嘿笑著：「這隻是表象，我內心還是紅的。」
「另一邊還沒親上呢，來來，補上。」
「滾犢子，少來噁心老子。」
真是被他賤兮兮的表情噁心到了，這都學了些啥？
大夥兒笑罵了半天，又打成了一團。
沒過一會兒老許進來了，手裡拿著一沓厚厚的文件。
「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，上面決定讓咱們單獨成立一個研究院，你們會是這所研究院的第一批科研人員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