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玉瑤越想越難受，鼻子發酸，眼眶發紅。
「你覺得我是在亂想？」
曾經的她沒有掀桌的能耐，現在的她不一樣，她不怕掀桌。
傅懷義一怔，終於發現她的不對。
他蹲下身，擡手分開裹得嚴實的帽子，看到路燈下的她眼眶發紅，心想一驚。
「瑤瑤，怎麼了？」
「怎麼了？你就會問怎麼了？我還想問你怎麼了呢。」
「我……」
「哦，你回答我了，你每次都說沒事，讓我別亂想。你當我願意想啊？你知不知道你最近這一個月，經常走神，變得很不對勁兒啊。」
「我……」
「噓，你別說話，讓我想想。哦，我想起來了，是從我爹娘來了後你就不對勁了。你到底是對我有意見，還是對我爹娘有意見？」
「瑤瑤，你誤會了……」
「你別狡辯了，你要覺得我在亂想，那就一拍兩散好了。反正孩子生下來了，一人一個……」
他不知道她怎麼突然情緒崩潰了，嘴還那麼快，他話都插不上。
但他知道，不能再讓她說下去了。
他直接堵住了她的嘴。
林玉瑤使勁兒拍打他，想推開他，卻怎麼也推不動。
那就揪他的頭髮，可又揪不住。
忍無可忍咬了他的舌尖。
他吃疼，才鬆開了她。
林玉瑤捂著兇口，大口的喘著氣。
傅懷義把她從椅子上抱下來，禁錮在懷裡。
「不準說那種話，永遠都不要說。」
「那你呢？」
「我告訴你，我什麼都告訴你。」
唉！
都是祖宗，他家現在一個大祖宗，兩個小祖宗。
哦不，家裡還有個老祖宗。
沒一個他惹得起來的。
「早前我想說來著，可你正懷著孕，我怕嚇著你才一直沒敢說。」
聽他這麼說，林玉瑤逐漸冷靜下來。
「什麼事？」
「剛才你不是問我為什麼發獃嘛，我好像看到陸江庭了。」
林玉瑤：「陸江庭？哪裡？」
「剛才在那棵樹下，但現走了。」傅懷義深吸一口氣，「我中午也看到他了，我送周姐出去的時候看到他在走廊裡。」
「他不用上班的嗎？」
「明天開庭，估計今天要準備啥的，所以沒上班。」
林玉瑤：「你怎麼沒說啊？」
「我怎麼說？回頭她們問起，我都不知道怎麼解釋。」
「不知道怎麼解釋？」林玉瑤誤會了他這話，「你這話什麼意思？」
「唉！陸江庭好像真的瘋了，他不對勁兒。他說他在老家給他爹辦喪事的時候，好像看到了你。」
林玉瑤一怔，「什麼時候說的？」
傅懷義說：「我去接嶽母那天，他跟他們坐同一班火車回來的，他突然問我，他和你是不是結婚了……」
他把陸江庭說的那些奇怪的話都跟林玉瑤交代了。
不光是那一天的，還有之後的幾次。
陸江庭現在回去上班了，兩人免不了天天見。
他總是神情恍惚，好像出現了幻覺。
偏偏他還把那些幻覺都說給傅懷義聽。
看他一副精神不正常的樣子，他罵也不是，打也不是。
給他氣得。
「我跟他講道理，他好像根本聽不懂，他不正常的時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。」
聽完他的話，林玉瑤久久的回不過神來。
她經常告訴自己，那隻是一個可怕的夢。
哪怕那麼的真實，哪怕她把那個夢境稱作前世。
可是她一直告訴自己，那是假的，一切都沒有發生。
可是，如果是這樣的話，那陸江庭是不是也做了同樣的夢。
這可能嗎？
「瑤瑤。」
林玉瑤感覺渾身發冷，「送我回去。」
傅懷義小心的把她放回到輪椅上。
「你別放在心上，他應該是最近遭受了太多打擊，精神失常，產生了幻覺。等官司打完了，我跟老許說，讓老許送他進精神病院待著去。」
幻覺？
對，她覺得陸江庭的情況跟自己還是不一樣的，她更像是一場夢，而陸江庭的狀況……
他時不時的看到的一些零碎的畫面，更像是精神失常產生的幻覺。
……
他們回去後，兩位母親一眼就看到了傅懷義嘴角的血跡，還有林玉瑤紅腫的嘴唇。
兩人面色大變。
羅鳳少有生氣的時候，這會兒正黑著臉。
眼看著傅懷義把林玉瑤弄到病床上後，冷聲對他說道：「你給我出來。」
傅懷義一臉懵逼，「媽，怎麼了？」
羅鳳沒理他，直接去了套間的另一間房。
林玉瑤擡頭看到了傅懷義嘴角的血跡，突然明白為什麼叫他了。
她趕緊用被子悶頭，把自己藏起來。
傅懷義一臉懵逼的去了隔壁。
剛進去，就被羅鳳推了一把，「你是畜生嗎你？瑤瑤剛生了孩子。」
「啊？」
「還啊？」羅鳳指了指嘴角。
病房衛生間裡就有鏡子，他趕緊去找鏡子，看到嘴上的痕迹，才知道怎麼回事。
「不是，媽，你誤會了，我們沒幹啥，頂多就親了個嘴嘛。」
「咋的？那你還想咋樣？」
「我沒想咋樣。」
「嘖嘖，我不了解你，我還能不了解男人嗎？哼。」
羅鳳冷哼一聲，道：「明天就出院了，不準你再伺候你媳婦了。」
「那給她擦身子這些話兒……」
「你的活兒我讓保姆做。」
傅懷義：「……」
另一邊，林玉瑤也被葉蓮訓。
「死丫頭，才生幾天，鬧呢？你不要命了？」
林玉瑤在被子裡嗡嗡的說：「那你罵他去。」
「你當我沒聽見啊，他不出去的，是你非要出去的。」
林玉瑤：「……」
訓完之後，又坐在床邊耐心的跟她講著產後知識。
多久多久不能同房，不然會怎麼怎麼樣。
說了半天，羞得她呀……
心想你還不如罵我一頓呢。
第二天傅懷義去辦出院手續，離開前，還找到醫生說了一下林玉瑤的情況。
「傅先生，產婦生下孩子後，身體內的激素會短時間內產生巨大的波動，情緒上會有些波動是很正常的。」
「以前懷孕的時候你們就這麼說，現在生了還這樣？」
「是的，從懷孕到生下孩子兩三年都可能。產婦可能會比較容易抑鬱，容易多想，脾氣陰晴不定。家屬一定要多關心，對產婦要耐心，不要責怪她事多，不要說她總是胡思亂想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