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是，趙大姐我不是這意思。別人不知道我的情況，你還能不知道嗎？我年前才打掉一個，現在怎麼可能有孩子？就是我吃壞了肚子而已。」
她這麼一說，趙大姐來勁兒了。
「哎，方晴吶，這事兒不見得沒可能。你年輕身體好，這月落胎，下月同房又懷上是有可能的。」
她的話說得方晴心驚肉跳。
當時她就在想弄裡頭會不會有，算算時間這都一個多月了，不會真的有了吧？
這可怎麼辦？
那會兒她人都沒在這邊，而且陸江庭都沒碰過她。
不成，不管懷沒懷，她都不能懷。
「趙大姐，這麼大的事可不能亂猜的，我得去查了才知道。」
「行行，那你先去查。」
「你別說出去啊，這都沒影的事。」
「放心，你不叫我說，我肯定不說。」
這個她還是放心的，趙大姐嘴巴嚴。
等下班之後她沒有立刻回家，而是去了醫院。
擔心被人發現，她還專程坐車去了一家比較遠的醫院，公交車搖了一個多小時。
不管有沒有，她都必須沒有。
明天趙大姐要是問起，她就說她沒懷孕，是吃壞了肚子。
過兩天她輪休，過來偷偷的把孩子給處理了。
縱然猜到可能懷孕的可能，看到檢查結果時她還是懵逼了。
咋就懷了呢？
一個兩個都這樣，咋就這麼容易懷了呢？
又是一次，就一次就又懷了。
捏著檢查單的方晴面如死灰。
旁邊小護士看她臉色不對，過來關心她，「這是不舒服了嗎？我扶你過去坐會兒吧。」
方晴正要拒絕，又聽小護士說：「孕初期是這樣的，你不用緊張，熬過頭幾個月就好了。」
「我太難受了，熬不了。護士，麻煩你進去跟醫生說一聲，讓她幫我安排打胎。」
啊？
護士記得她的情況是有條件再生一個的。
「懷孕都這樣，忍過前幾個月就好了，你這擡落了，下一胎一樣得遭罪。」
方晴打定了主意不要這孩子，正要開口，突然聽到趙大姐那個大嗓門在不遠處響起。
「方晴，哎呀方晴還真是你呀。」
方晴一臉驚恐。
「趙大姐，你怎麼會在這裡？」
「我公公摔了腿，在樓上住院呢。剛下樓梯就看到了你，我還以為認錯了呢，沒想到真是你。
要是早知道你也來這家醫院，咱們下了班一起呀。哎，你多久到的？咱倆不會正好前後一班公交車吧？」
方晴頭都大了，「辰山鎮不是有醫院嗎？你公公怎麼跑這麼遠來治腿？」
「這家醫院骨科很強的，比市區裡的醫院還厲害，我公公摔斷了腿到這裡來治更好一些。」
她打量方晴一番又問：「倒是你，你怎麼跑這麼遠呢？」
方晴：「……」她不知道怎麼回答。
趙大姐已經略過問下一個問題了，「對了，你是不是懷上了？」
小護士可算找著機會開口了。
「懷上了。」
方晴握緊了拳頭，有種想把小護士的嘴巴縫起來的衝動。
「這位大姐，你是她的朋友是吧？你快勸勸她吧，她說想吐難受就不要這孩子了。懷孕開始不都這樣嘛，熬過去了就好了對不對？」
趙大姐大為驚訝，「天吶，方晴你又不要這孩子啊？你……」
「趙大姐。」
方晴忍無可忍，拉著趙大姐就離開。
到了外頭，趙大姐苦口婆心的勸，說什麼懷孕啥樣啥樣，叫她別擔心，都是正常的。
方晴又不是沒懷過，她能不知道嗎？
方晴說：「趙大姐，我不想要跟難不難受沒關係，而是我跟陸江庭感情不穩定，我不想生。」
趙大姐急了，「咋的就不穩定了？你們現在感情不是好好的嗎？你自己前兩天說的，以前的事不想了，你要跟他們好好過日子。旁的不說，就憑他們一家對晨晨好就值了，對不？」
方晴：「……」
「你還說，你們一家就差個孩子了，隻要有了孩子，一家人啥矛盾都沒有了，對不對？」
方晴無話可說，因為這些話還真是她前幾天無聊的時候跟趙大姐說的。
「哎，你和陸江庭是不是又吵架了？他惹你不高興了？所以你才想打胎？」
「我……」
「哎呀，肯定是。」趙大姐一跺腳，正義感爆棚道：「這樣，我今兒跟你一起回去，問問你公婆他們怎麼想的，問他們想不想要孫子。要是想要，必須得讓他們一家拿出個對你好的態度來。要是不想要，那就別過了，咱不受這委屈。」
說得她還急了，拉著方晴就走，一副要幫她和陸家三口子幹架的樣子。
把方晴急得不行，真去鬧了還得了？
陸江庭不得掐死她啊。
方晴拉著她連連道：「不行不行，我有別的主意。」
趙大姐這才停下來。
「什麼主意？」
「暫時不打掉孩子也可以，但是我得觀察他們一段時間。」
趙大姐：「啥意思？」
「趙大姐，我知道你是為我好，但我們一家的事，我不希望給你惹麻煩，這樣吧，我先自己解決，先跟他們開誠布公的談一談，要是談好了，我再告訴他們懷孕的喜事，要是沒談好就……」
「就打胎？不成啊方晴，你真是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啊。你這麼短的時間兩次打胎，你怕不是不想活了。」
方晴：「……」
「你聽我的，這次打不得了，不如鬧大了逼著他們給你個準話。你那男人工作體面，他要臉的，他不敢對你不好。」
方晴恨得牙癢癢，心想你閑事管得可真寬，遇到你，我真是倒八輩子的黴。
方晴深吸一口氣，露出難看的微笑，「趙大姐，你說得對，這孩子不能打。」
趙大姐鬆了口氣，「這就對了，孩子是你自己的，也是你的保障，傻子才打。」
「但是，我也不能讓他們太早高興。」
趙大姐：「……」這啥意思呢？
「麻煩你幫我保密，我暫時不想告訴他們，我有辦法讓陸江庭對我回心轉意，你看行不行？」
「這……唉，那也行吧，你不叫我說，我就不說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