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江庭咬了咬後牙槽，「傅懷義，你夠了啊，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跟易雲碩同出一轍的討厭。」
「你這話怎麼說的，咱們不是朋友嗎？朋友之間，我跟你聊聊天，分享一下自己新買的大衣又怎麼了？」
陸江庭：「……」還怎麼了？你當我傻？
「你這人真沒意思，人家瑤瑤和朋友分享好東西，她的朋友追著問哪裡買的，還表示自己也要去買呢，我以為你也一樣我才給你分享的。」
車子已經到了，車上的人陸續的下車。
陸江庭急忙跑下來，時間不多了，他還得去宿舍換衣服。
傅懷義也要去宿舍換衣服，所以跑得也挺快。
差不多與陸江庭同步，腿上在跑，嘴裡也沒停。
絮絮叨叨的說了林玉瑤除了衣服還給他買了什麼。
陸江庭想甩都甩不掉他，他們的宿舍是挨著的，兩人目的一緻。
傅懷義說完之後，最後還來了句點睛之筆。
「瑤瑤常說，錢在哪裡愛就在哪裡。她辛苦賺錢都給我花了，她一定是愛死我了。」
已經到宿舍門口了，陸江庭忍無可忍，停在宿舍門口道：「你懂什麼叫愛？給你買件衣裳就叫愛了？那不就是逛街順手的事。可我不一樣，她以前給我織過圍巾，她親手織的，那才叫愛。」
傅懷義晃了晃脖子上的圍巾，「你說這個？我也有，她親手織的。」
陸江庭瞪大了眼睛，破防了。
「她說隻給我……」說到這兒，他又蔫了。
他想說，她說過隻給他織。
那年她剛學會織毛衣，織了一條歪歪扭扭的圍巾送給他，還說隻給他織。
那圍巾是她拆的舊毛線織的，有破毛衣，也有破秋褲。
不同的顏色，織得也歪七扭八，他實在沒臉戴出去。
後來去哪兒了？
他隨手丟在床上，去哪裡了他也不知道。
因為他的東西向來是他娘在幫他收拾，應該是放到哪裡收起來了。
這一刻，他突然很想找到那條圍巾。
它醜是醜一些，但它是玉瑤曾經愛過他的證明。
那也是她第一次嘗試織圍巾。
今天下班已經很晚了，但他還是去選擇回家去。
他的自行車確實壞了，還沒時間去修。
這個點也沒了班車。為了回家去，他借的別人的自行車。
到家都十點多了。
陸叢和王翠蘭聽到開門聲，迎著冷空氣起身。
「江庭，這麼晚了怎麼回來了？」
陸江庭說：「我回來找點東西。」
王翠蘭不顧寒冷，一邊起床一邊說：「找什麼東西，娘幫你。」
「娘，你還記得我有一條圍巾不？」
王翠蘭，「你圍巾好幾條呢，你說的是哪一條？」
「不是買的，是手織的，織得不是很好。」
「手織的也好幾條，你大姐給你織過，二姐給你織過，我也給你織過，你是說哪一條？」
陸江庭有些驚訝。
這麼多人都給他織過嗎？
「都不是，是玉瑤給我織的。」
啥？
玉瑤織的？
王翠蘭想了半天沒想起來，「玉瑤有給你織過圍巾嗎？」
「有啊，好幾種顏色的毛線拼接的，你想想看。」
好幾種顏色，一聽他這麼說，王翠蘭頓時想起來了。
她沒見過那麼醜的，用破毛衣的線就罷了，竟然秋褲毛線也給用上了。
瞧著那顏色，八成還是林大為的秋褲拆的。
「那條啊，都好幾年的事了。」
「是的，那條圍巾在哪裡？」
「那毛線根本不合適做圍巾，我給丟哪裡了吧。」
陸江庭一急，「娘，你丟哪裡了？」
「我想不起來了，應該是家裡某個大櫃裡。」
「在老家嗎？」
「應該是，反正你的東西我都沒丟過，全都幫你收著呢。」
陸江庭鬆了口氣，心想東西沒丟就成。
看他這模樣，王翠蘭有些擔憂，又勸道：「江庭啊，你和玉瑤的事已經過去了，你別想著她了。她現在是別人家的媳婦，你也應該有自己的日子要過。」
陸江庭點點頭，「娘，我知道。」
「你餓不餓？娘給你下碗麵條吧。」
是了，方晴走後，王翠蘭終於學會了用煤氣竈煮飯。
讓她伺候老頭，伺候兒子，她很高興。
給他們做飯，洗衣服，整理床鋪衣櫃，她都賊有勁。
但要做飯給方晴吃，她是不願意的。
當然，她倆都差不多，因為方晴也是這麼想的。
方晴伺候王晨晨和陸江庭，她是一點兒意見都沒有。
但讓她伺候老頭老太她就不樂意了。
陸江庭看了看時間說：「不了，這麼晚吃東西對胃不好。娘，我要睡覺了。」
「也好，時間不早了，我去給你燒水，你洗洗睡吧。」
等陸江庭睡了後，王翠蘭才和陸叢說話。
「江庭還想著玉瑤呢，唉！真是造孽哦，老頭子，你說咋辦啊？」
「這能怨誰？還不是怨方晴那個攪屎棍，要不是方晴，說不定江庭和玉瑤孩子都有了。」
王翠蘭點點頭，說：「我看方晴跟江庭是生不出來孩子的，我這輩子要是抱不上自己的親孫，我是死也閉不上眼的。」
他們以為陸江庭睡著了，其實陸江庭根本沒睡著。
狹小的房子，隔音差。
老年人可能耳朵不好使，正當年輕的陸江庭耳朵好使啊，這些話都落在了他的耳朵裡。
但爹娘那話是說對，他跟方晴真的……他閉著眼睛碰她一回都鼓足了勇氣，實在沒辦法忍受和她生個孩子。
可生不了孩子，爹娘就得遺憾了。
陸江庭翻來覆去的，到了下半夜才睡著。
……
終於過年了，單位給他們放了一天假。
這幾天林玉瑤都跟葉曉彤和宋琴他們一起玩，女人家在一起總是有聊不完的話題，光是八卦一人就能說一籮筐。
幾個人都在林玉瑤家看大彩電，日子過得充實。
今兒她們知道傅懷義放假在家，自覺不來打擾他們夫妻過小日子。
不過林玉瑤知道，葉曉彤跟宋琴組團過年去了。
互相抱團取暖，不孤單，挺好的。
林玉瑤準備年夜飯，讓傅懷義去樓頂抓魚。
他從樓頂水池裡抓起一條大魚，對著下方的林玉瑤問：「你看這條成嗎？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