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星晚想了想,她將書合上,輕輕放在床頭櫃上。
她傾身過來,柔軟的身體貼上楚厲的後背,呼吸落在楚厲頸側,帶著她身上特有的香軟。
她笨拙青澀。
卻輕而易舉勾起男人的興緻。
大手勾著她的腰,將她扯落在懷裡,身體貼合得嚴絲合縫。
秦星晚無法動彈。
在情愛這種事上,她向來沒有主動權,更何況是勾引男人。
就算是帶著目的的,依舊叫她滿心的羞恥,耳根紅了一片。
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進行。
隻能順著感覺,雙手抵著他的兇口,身體撐起來去吻他的薄唇。
楚厲心頭有著火氣,他不願意接受她的吻,微微仰頭。
那個主動的吻便落在他喉結上。
楚厲本就布滿暗色的眸子更加的深沉,他掐著她的腰,翻身將人狠狠抵在床上。
「秦星晚。」
他很惱怒。
明知道她種種動作都帶著目的。
他該狠狠推開她的。
身體卻誠實得很,血管裡流淌著情動的因子。
叫囂著想要佔有她。
秦星晚勾著他的脖子,三分嫵媚,七分諷刺。
「怎麼?不喜歡嗎?還是你更喜歡程小姐那一款?」
「也是,程小姐家世好,長相好,確實是最合適的楚太太,你若是喜歡,我也可以練習。」
她終究是忍不下心裡的怨氣。
楚厲深深看著她,眸光沉著湛湛的黑,寒意洶湧。
「你知道就好,所以你現在最該做的就是取悅我。」他惡劣的低笑著。
論起陰陽怪氣的本事來,秦星晚不及他。
他反客為主,掌握了主動權。
秦星晚眼裡沒有任何的感情,她重新擡頭去吻他的唇。
觸感溫涼。
她沒什麼技巧,除了親吻,便不知道該做什麼。
但亦足夠的撩人。
楚厲眼底猩紅一片,手背上青筋暴起,他將她狠狠揉進懷裡。
一夜無話。
唯有疾風驟雨下的抵死纏綿。
無關感情。
結束後,楚厲洗了澡,取了衣服離開,從頭到尾都沒看她一眼。
這是第一次,他在做完後直接離開,沒有任何的溫情。
直到房門關上。
秦星晚拖著疲累的身子去了浴室,慢吞吞將自己一寸寸的洗乾淨,洗了一半,她撐著牆壁緩緩蹲下去,用雙手抱住自己。
細白的肌膚上都是青紫的痕迹,在溫水的沖刷下變得更明顯。
直到身體覺得冷了。
她拿過浴巾擦掉身上的水珠,裹了睡袍出去。
卧室裡一片狼藉。
她看著,眼皮發漲,氤氳著水汽。
實在是沒力氣收拾,她乾脆隨意扯了毯子,在沙發上將就著睡了一晚上。
迷迷糊糊睡了兩個小時,又清醒了一會兒。
再睡著,再清醒。
像是進入了循環。
直到六點,她從沙發上站起來,渾身都疼。
換了衣服下樓。
恰好看到楚厲正在吃早餐。
不遠處的大門位置,放著行李箱。
他要出差?
秦星晚收回目光,在楚厲對面坐下。
傭人端上早餐。
她小口吃著。
吃完,傭人端來葯湯。
一天三頓,頓頓不落。
秦星晚皺著眉頭喝了,傭人送上蜜棗來。
她拒絕了:「以後都不吃了,別影響藥效。」
反正這個味道她都要習慣了。
楚厲沒什麼情緒的瞟了她一眼,起身去了門邊,拉著行李箱離開。
手機忽然響起,顯示著溫律中的名字。
剛接起來,溫律中焦急的聲音傳來:「平安昏迷了。」
手機哐當掉在桌上,又滑落在地上。
秦星晚著急忙慌撿起來,聲音控制不住發抖:「我馬上就到。」
她衝到院子裡,看到楚厲的車將將啟動。
幾乎是下意識的,她衝到車頭前。
司機踩住剎車,嚇出一身冷汗。
「太太。」
楚厲陰沉著臉下車,車門甩得震天響,「秦星晚,你不要命了嗎?」
幸好車子剛走,速度不快,否則後果不堪設想。
秦星晚像是看到救星一樣拽住楚厲的衣服,「平安昏迷了,你讓司機送我醫院。」
她滿臉淚水的哀求,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多危險的事。
下一秒,她就被扯開。
楚厲低頭掃了眼她的膝蓋,重新上車,冷冷吩咐司機:「走。」
秦星晚拉住車門,眼裡的淚掉落下來,她求著他:「楚厲,你不能走。」
楚厲剛要開口,手機屏幕亮起來,上面顯示著秦雲舒的名字。
「雲舒。」
「……」
「我已經出發了,馬上來接你。」
「……」
電話掛斷。
楚厲清清冷冷的看著秦星晚,「讓開。」
冷漠無情。
秦星晚下意識鬆手,卻又猛然重新抓住,「楚厲,你把我帶到路口上,我自己去打車。」
這裡很難打車,況且還這麼早。
楚厲關上車窗,吩咐司機開車。
司機小心翼翼地鬆開剎車,饒是如此,秦星晚還是被帶得踉蹌差點跌倒。
她害怕的鬆了手,站在原地看著車子消失。
他記著去接秦雲舒,卻不肯捎帶她一程。
心裡的痛泛濫著。
卻隻能忍著。
她沒空為了自己悲傷,她得趕去醫院。
她握著手機一邊叫車,一邊往外走。
走了十幾分鐘到路口,才遇到了計程車。
而她趕到醫院的時候,溫平安還在搶救室裡。
溫律中坐在椅子上,看到秦星晚,英俊的臉上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。
他一直都有心理準備的。
可這次溫平安的狀態比起哪一次都要嚴重,
他才發現自己那點心理準備不值一提。
他根本無法想象失去平安的生活。
秦星晚腿發軟,撐著牆壁坐在椅子上。
她是顫抖著摸出手機來,找到楚厲的電話號碼。
這一刻,所有的自尊她都可以摒棄。
她隻求楚厲可以救救平安,
可是打出去的電話是關機,
一直關機。
機場。
吳助理拿著平闆匆匆進了候機室,微微彎腰,壓低了聲音在楚厲耳邊道:「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。」
「確定不是。」
楚厲放下手裡的文件,拿過平闆,將親子鑒定從頭到尾看了一遍。
和溫律中的那一份一模一樣。
溫律中沒騙他,秦星晚確實不是溫平安的母親。
楚厲滿心歡喜。
但是馬上,他心裡冒出了另一個想法,像一盆冷水將他澆醒。
溫平安和她沒有血緣關係,可她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,那樣辛苦。
甚至來求他。
是因為她喜歡的人是溫律中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