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喲，浩博，你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？」
周浩博騎著摩托車剛進村子，就有好事的村民上前問道。
周浩博停下摩托車，跟村民們打招呼，然後才解釋，「這是屠宰場發的新年福利。」
「新年禮物？這麼多！」
那村民很震驚，周浩博摩托車後面綁了兩個大竹筐，竹筐沒有遮住，裡面裝了滿滿的噹噹的東西。
有豬肉，大米、面、菜籽油等等。
有幾個村民還特意走過來看，見到裡面的東西後，震驚道，「浩博，你們屠宰場這麼大方！發的東西也太多了！」
「喲，有豬肉、大米和面！」
「浩博，東西這麼多，你家過年都不用買什麼東西了。」
「乖乖，屠宰場這麼大方！聽說還有年終獎，是不是？」
周浩博毫不避諱地說道，「是有年終獎。」
「你年終獎多少？」
「1000。」
這話一出，所有人沸騰。
「1000？媽呀，怎麼這麼多！」
「乖乖，這年終獎太豐厚了！可以過個肥年了！」
「浩博才去屠宰場多長時間呀！要是做得久了，那年終獎不得更多？招弟也太大方了！」
村民們議論紛紛的時候，周三強恰好騎著自行車過來，有人立刻攔住他。
「三強，你年終獎多少？」
周三強本來不想說的，但那村民道，「浩博的年終獎有1000，你的應該更多吧？」
周三強便道，「還行，3000。」
「3000？」問話的那個村民倒吸了一口涼氣，他一年到頭往死裡幹，也就賺到兩三千塊錢。
周三強過個年，年底發的年終獎就有3000！
乖乖，這屠宰場也太太太大方了！
有機靈的村民立刻上前，給周三強遞了一根煙，近乎討好地問道，「三強哥，屠宰場還招人不？你看我去應聘行不行？」
立刻就有同樣的機靈人擠上前，滿臉堆笑，「還有我！三強哥，我這人你也知道，肯吃苦，啥事能幹！」
「還有我！三強哥，我雖然力氣不大，但是我識字！」
「三強哥，我養豬是一把手！你也知道，我家的豬養得白白胖胖，從來不生病！」
沒一會兒的時間，周三強便被村民們圍得嚴嚴實實，一個個賣力推銷著自己。
周三強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後面了，瞧，明年都不用宣傳，就有很多人跑去應聘，多好！
「假的吧！宋招弟怎麼可能這麼大方！」
人群中，周衛軍大喊一聲。
所有人都看向了周衛軍，原本熱鬧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。
周三強眯了眯眼睛，笑了，「原來是衛軍啊！你什麼時候出院的？」
周衛軍腿受傷了住院住了好久，一直沒見到他人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出院了。
周衛軍回了一句「早出院了」又問，「周三強，你真拿到這麼多的獎金？」
「這還能有假的？」
周三強笑了笑，把放在懷裡的牛皮袋子拿出來，牛皮袋子鼓鼓囊囊的，一看就知道裡面的錢不少。
周三強很快就把年皮袋子放回懷裡，「我待會就要去縣城，買摩托車。」
這話一出，村民們「哇」地驚呼起來。
「三強真的賺到錢了！他以前家裡的日子就跟我們差不多，也是窮光蛋，養孩子都費勁！」
「是呀！聽說他們家天天都能吃得起豬肉，他家孩子現在都開始挑食了，說豬肉不好吃，不想吃豬肉。」
「他老婆以前一年到頭就夏天和冬天買一套新衣服，今年下半年都買了兩三套了，前幾天還帶著孩子去了縣城，全家都買了一套新衣服。」
「三強不是前幾天剛買了一台電視嗎？現在又買摩托車了！哎喲喂，他家的條件真的好起來了！」
「不止呢！三強老婆還說明年要買冰箱呢！那可是城裡人才買得起的！」
周衛軍聽著眾人的議論，隻覺得刺耳極了，恨不能找團棉花塞住耳朵。
他轉身就走，回了家。
「衛軍，你又跑哪裡去了？」
剛一回到家，羅細妹就抱怨道，「明天就過年了，你就不能幫幫忙嗎？家裡髒得要死，衛生沒有打掃，年貨也沒有買……」
周衛軍本來就煩，又聽到羅細妹的嘮叨，更加煩了，一股怒火湧起，「媽，你怎麼這麼懶？天天在家裡啥也不幹，就知道出去跟人聊天八卦！」
被兒子指責懶，羅細妹震驚地看著周衛軍，「你，你怎麼能這麼說我？」
她可是他媽！
「難道不是嗎？」周衛軍一腳把前面的棍子踢開，聲音又加大了幾分，「你在家裡能有多少事情？以前宋招弟在家的時候，洗衣做飯打掃衛生，什麼活都幹。還要上山砍柴，采菌子賺錢。她一個人就能把家裡打理得乾乾淨淨，整整潔潔。家裡的事情從來沒讓別人操心過！」
「你跟她都一樣是女人，怎麼她這麼能幹，你就不能？不就是洗個碗煮個飯，搞得好像我們虐待你一樣，天天抱怨，天天抱怨！你煩不煩呀？」
羅細妹呆愣在原地，好半晌回過神來，一拍大腿就哭了起來。
「我真是造孽啊！生了個討債鬼！天天忙裡忙外，還要照顧一個癱瘓的老頭子，每天累都要累死了！結果兒子還罵我懶！」
「老天爺呀，你怎麼不睜睜眼看看啊！」
周衛軍最討厭他媽哭鬧，黑著臉進了屋，「砰」一聲關上房門。
羅細妹一屁股坐在地闆上，哭得更大聲了。
屋裡，周德貴聽著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，氣得用手狠狠拍打著床闆，可惜根本就沒人理會。
周衛紅在廚房裡看著竈台，外面聲音這麼大，她就當作沒有聽見。
反正家裡天天鬧，天天吵，她都習慣了。
哎，真恨不得趕緊開學，她才不想呆在家裡了！
煩死了！
周衛紅扔掉手上的棍子，回房間的時候恰好看到周衛軍房間的門打開來了。
「衛紅，你手裡有錢嗎？」周衛軍伸手要錢。
周衛紅瞪著他，「我怎麼可能有錢？」
「一分錢都沒有？」
「沒有！」
周衛軍撇撇嘴，重新返回房間，被周衛紅叫住。
「你要錢幹什麼？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