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辛夷不以為意。
她跟祁東越共進晚餐那麼多次,哪怕是慢性毒都夠他下一百次了。
為什麼要鋌而走險約她在外面見然後下藥呢?
根本沒必要。
祁東越瞳仁緊縮,頭更低了。
他確實想過。
但目前藥物還沒研製成功。
是一種服下達到一定劑量後,就會使人逐漸變成植物人的葯。
祁東越想用這種辦法,把阮辛夷永遠留在身邊。
即便她不會說話不會動。
阮辛夷並未留意到他的不自然。
服下藥後身體沒什麼感覺。
「把手伸出來。」
阮辛夷語氣輕鬆,目光灼灼看向祁東越。
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試試這葯到底有沒有用了。
偶然發現自己不會抗拒霍斯珩的接觸後。
阮辛夷大膽地覺得自己已經康復了。
不承想次日與阮二叔離得近些,還是會不受控制的反胃。
隻不過被她強行壓下了。
祁東越一張臉唰地紅透,像是煮熟了一般。
阮辛夷要牽他的手嗎?
兇腔裡,一顆心難以自抑地砰砰直撞。
祁東越滿懷期待。
阮辛夷同樣睜大雙眼,小心翼翼伸出一個手指頭,戳了戳他的胳膊。
兩人都有些失望。
祁東越沒想到她的測試這麼敷衍。
阮辛夷則是渾身起了雞皮疙瘩。
胃裡沒有翻江倒海。
但厭惡的情緒還在。
看來特效藥還沒有完全成功。
「不行,我還是做不到無感。」
阮辛夷大大方方說出了自己的感受。
藥物作用不顯著。
祁東越抿了抿唇,心中對底下人不滿。
葯是他們打包票交過來的,結果呢?
就這?
事實上,心理上的疾病鮮少有藥物能夠完全治癒的。
祁東越故作挫敗,語氣沉甸甸地:「對不起姐姐,你再等等,我們一定會研製出有效的葯!」
他的示弱沒換來阮辛夷的同情。
反倒是引起了她的懷疑。
阮辛夷目光逡巡著祁東越:「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病?」
「葯又是從哪來的?」
祁東越征然。
有些慌亂地扣著手指,不知道從何說起。
阮辛夷倏地沉了臉:「東越,我把你當親弟弟!」
見她有發怒的前兆。
祁東越這才支支吾吾開口:「對不起,姐姐,我騙了你。」
阮辛夷默然。
她一早就懷疑祁東越不對勁。
隻怕表面上是坦白,實則真相遠不止於此。
「我在國外和朋友開了一家小公司,研究生物科技的。」
祁東越抿了抿唇:「你的病我是根據癥狀去查了以後自己確定的,姐姐你會怪我嗎?」
他奶汪汪的眼中含著淚水。
一派真摯誠懇。
阮辛夷眸色晦暗,他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,竟然有能力在國外開生物公司?
面上她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。
欣慰的笑容就沒淡一點兒:「東越長大了,都變得這麼有出息了。」
聽著她老母親一般地發言,祁東越扯了扯嘴角,意味不明地笑了笑。
姐姐,真想早點得到你!
阮辛夷看似閑聊,實則暗戳戳打探起祁東越的公司。
聽出她的弦外音,祁東越故意糊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