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約好的時間是今天早上10點，地點在陸氏集團總裁辦公室。
時念和霍言墨在9點40的時候已經到了陸氏樓下。
這幾天以來，時念和韓薇各自都有給陸家老兩口派過來的人遞交資料。
0點的時候，時念遞交了最後的資料。
因為前兩天的時候，霍氏的又一款新品上市了，也是她重度參與的。
韓薇那邊也是，到了最後把陸衍止給她弄的那些訂單完成，並且遞交了最後資料。
時念擡頭，看向一邊這座A市最高的建築。
陸氏大樓。
曾經，她的許多日夜，許多年，人生最精彩的時光，都花費在了這裡。
從0點到現在，老兩口手下的人連夜清算。
現在應該已經有了結果。
時念希望她贏。
雖然陸衍止答應了她，就算是她輸了時家的東西也會還給她，可是她還是更喜歡掌控在手裡的感覺。
即便這個對局，本就由陸家人當裁判。
手被握住，時念收回視線，看向一邊的霍言墨。
「我陪你一起上去。」霍言墨說道。
之前來這裡，他都是在樓下等待，但是那是因為他們的關係還沒到，許多事情要有避諱，現在，他要和她一起。
他不能讓她獨自一人面對那些站在她對立面的人。
「好。」時念輕聲說。
另外一邊。
陸衍止已經來到了頂層，此刻正坐在的輪椅上，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往外看。
他身上的傷還沒好，但是坐在輪椅上也能到場。
在旁邊的是韓薇。
這幾天，韓薇嘗到了苦頭。
她在「治病」。
現在她隻要一看到周知諭，甚至一聽到周知諭的腳步聲就害怕。
這些天她沒能在網上蹦躂，是因為無法拿到手機。
都在「治病」。
直到剛剛，她才重新拿到了手機。
但是現在她也不敢亂來。
天邊的雲快速遊動，時間一分一秒流逝。
9點55分的時候，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推開，老兩口帶著人進來。
又過了一會兒，9點58分。
「叩叩。」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敲響。
陸衍止轉過身來，看向被周知諭打開的門。
時念和霍言墨走了進來，身邊還帶了助理小晴。
時念沒有看向他，而是向老兩口問好。
寒暄了幾句以後，時念拿出了當初的那份協議。
「我帶著協議過來了。」時念看著陸仟晟說。
陸仟晟長長嘆了一口氣，面色複雜地看著時念。
「念念，你知道，我陸仟晟，一直都隻認你這個孫媳婦。」陸仟晟說著，又掃了一眼旁邊站著的霍言墨。
時念微微垂下眼，面上沒有透露出任何情緒。
「多謝陸董擡愛。」時念的聲音清淺而客氣，「希望今後還能有正常的合作，我們在商言商。」
沒有一個傷人的字，卻十足的狠心決絕，劃清界限，沒有迴轉餘地。
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。
陸仟晟聲音蒼老，但終究，還是點了點頭。
「好、好。」陸仟晟說，也不知道好在哪裡。
陸衍止看著時念的側影，眼底微紅。
一邊的韓薇想說什麼，但是看到了周知諭就站在一邊，她又縮回去了。
時間緩緩一分一秒過去。
所有人似乎都停在了這裡。
一片沉默。
隻剩窗外的雲在不斷地快速遊動。
「宣布結果吧。」最後，是時念開了口。
陸仟晟也沒說什麼，隻是擺擺手，讓旁邊的人說。
旁邊立即有人站出來，打開了投影。
「根據我們所得到的資料，各項數據如下……」
那人一頁一頁地展示著，把核實過的雙方數據擺了出來。
「……最後我們得到的結果是。」
那人放出了最後的數據，說：「時念一方贏。」
那人說完了以後深深鞠躬，又回到了後方隊列中去了。
時念看到了這個數據，心中一定。
「你們雙方可有異議？」陸仟晟蒼老道。
「沒有。」時念說。
「我有！」韓薇開口。
韓薇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，她怎麼可能輸？
最近她選擇忍耐，原因之一就是為了等這個合同結果。
隻要她贏了，合同約束，她也能達成目的。
但是她輸了。
韓薇不斷地翻看著手邊的文件，對照著說：「我認為時念的數據失真。」
「韓薇，你我提交的數據，都正經記錄在案，並且已經經過核實。」時念聲音平穩，「你要質疑，需要拿出證據。」
時念連看也沒有看韓薇一眼。
隻是平靜地說著這些話。
韓薇把文件往旁邊一扔，冷笑道：「這不是明擺著嗎？還需要什麼證據，你的東西需要成本，而我的成本極低，我怎麼可能輸？」
小晴看不下去了。
「資料你是一點也沒看嗎？」小晴憤憤不平道，「都寫得清清楚楚了，你這是睜著眼鏡說瞎話。」
韓薇不管，她就是要胡攪蠻纏。
反正她就是要贏！
韓薇張嘴，又要說什麼，這一次是陸仟晟開了口。
「夠了。」陸仟晟瞪了韓薇一眼，「韓薇你所謂的成本低，那是根本不把從衍止那裡拿到的東西當做成本！」
韓薇還是不服。
她說：「我要求重新核算。」
陸仟晟聽到韓薇說的這些都給氣笑了。
這些日子以來，韓薇的種種事迹，他們也一清二楚。
所有統計審核的人，也都是他手下親信。
時念贏得光明正大。
韓薇到現在還要胡攪蠻纏。
真當他陸仟晟老了是嗎！
「重新核算也行。」陸仟晟冷笑道，「我忽然想起來之前還沒有把你《薇愛》善後工作的那些損失給算上去，這一次一併計入吧。」
「那怎麼行！」韓薇急了。
那會兒可是賠了不少，緊急撤檔，安排退票，賠付合作方等等，這些能直接把她的盈利給搞成負數。
「那是衍止哥自己主動做的，不是我要求的，和我無關，不能算進去！」韓薇著急說。
對就是這樣，那會兒她被揭穿出來侵權，後來就被陸衍止帶人困起來了，是陸衍止自己主動幫她處理後續事項的，與她無關！
「還能這樣？」小晴忍不住出聲，「我還真的是開了眼了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