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市。
林芝歡放下了電話。
之前就是擔心林聿琛在C國會衝動，所以她什麼都沒有說，可是現在……
林芝歡長長嘆了一口氣，心中有些擔心。
想了想，她找到了一個號碼，發了一條消息過去。
……
另外一邊，霍宅。
此刻已經是晚上10點。
霍言墨聽到房間這邊的動靜立即趕過來。
時念睜著眼看著蒼白的天花闆。
她又做噩夢了。
這讓她有種無力感。
她不明白。
這麼多年以來，她一直努力生活。
就算是前方有重重阻礙，有許多困難，可是她從來也沒有想過放棄，而是想辦法去解決。
她明明做了許多事，可是境況卻和她所期望的不同。
她幾次想著掙紮脫離這種狀態，可是現在……
就像是每夜都會找上她的噩夢。
無法控制，無力擺脫。
難道，她這一輩子，隻能這樣了嗎？
或者說，她再也好不起來了嗎？
她真的好累。
「念念。」手被人握住，時念側過頭來，看到了微暗小夜燈照耀下的霍言墨。
她沒有說話，就這樣看著他。
她想對他笑笑，對他說，她沒事，她會好起來。
可是，她現在連撒謊的力氣也沒有。
隻剩下沉默。
她太累了。
已經沒有心力去承擔這一切。
霍言墨在這一瞬間忽然有些害怕。
雖然她沒有像是之前那樣失去理智，也沒有像是往日噩夢驚醒時反應那麼劇烈，可是卻給了他一種絕望感。
就好像是，她的靈魂似乎在下一刻就會消失，隻剩下了這一具麻木的軀殼。
就算他用力攥緊她的手，也握不住她。
「念念。」
霍言墨再次叫著時念的名字，可是她還是沒有應答，隻是看著他，纖長睫毛下的那雙眼裡是空洞的。
她似乎在看著他，又似乎沒有。
恐懼，幾乎把他給淹沒了。
床微微塌陷，時念被霍言墨擁入懷中。
他把她抱得很緊，像是在害怕失去一些什麼。
她能聽到他的心跳聲，咚咚作響。
「不要離開我。」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。
可是她卻不知道要如何回答。
許久以後，她才開口：「我在。」
可是這兩個字明顯無用。
如果留在身邊的隻是她的軀殼，又有什麼用？
霍言墨扶著她的臉，看著她。
「念念，我害怕。」他說，「我總覺得你下一瞬間會消失。」
時念伸出手，輕輕撫摸著他的臉。
他握住了她的手：「錯的不是你，不要因為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。」
霍言墨心痛如刀絞。
他說：「念念，我不能沒有你，思思也不能沒有你。」
他要讓她有牽挂，讓她有支撐的力量。
至少在這一瞬間，留下她。
「念念？」他再一次叫了她的名字。
「我在。」她輕聲答。
可是他卻紅了眼眶。
唇上一軟，時念主動吻了他的唇，似乎是在用實際行動告訴他，她在這裡。
霍言墨身體微微一震。
他扶著她的臉，加深了這個吻。
時念沒有抗拒。
任由他親吻。
他的吻由她的唇落到她的脖子上，鎖骨，埋首在她的兇口。
時念沒有推開他，她隻是平靜地看著天花闆，隻有身體本能地微微顫抖。
如果他想要，就給他。
她這樣想。
什麼都無所謂了。
霍言墨扶著時念的腰，解開她的睡衣扣子，輕吻她皮膚上那些傷痕。
呼吸熾熱。
她沒有抗拒，她同意了。
霍言墨這樣想。
心中欣喜，慾望升騰。
他想要她，想了很多年，很想很想！
隻是，當他擡起頭時，看到的卻是她平靜看著天花闆空洞的眼。
沒有情動，隻有平靜。
像是一隻破布娃娃，任人擺弄。
隻是一瞬間，像是一盆冷水潑下來，讓他清醒。
心臟撕裂地痛著。
霍言墨強行壓下自己的慾望，給她整理好衣裳。
時念看著他的動作，開口輕聲道：「不繼續了嗎？」
可是他隻是把她抱入懷中。
「你不是想要我嗎？」她的聲音有點悶悶的。
霍言墨親親她的額頭，難過地看著她。
「等你真正願意的時候。」他說。
「陸衍止是個爛人。」
「可是念念，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人都在喜歡你，愛著你。」
他說著，輕撫著她的臉。
「想哭就盡情哭吧，不要忍著。」他輕聲道，「我們是愛人，是親人，在我的身邊，你不需要強撐。」
時念的鼻子微酸，在這一瞬間，她似乎才有了些許實感。
時念沒有說話，隻是埋頭在他的懷裡。
他輕輕拍著她的背，安撫著她，看著她在他懷裡睡著。
看著時念睡著的側臉，霍言墨輕輕吻了她的臉。
他小心地把她放好，然後去浴室沖了個冷水澡。
出來的時候，霍言墨拿出手機，看到了上面林芝歡給他發的消息。
得知了一切。
想著，他給林聿琛打過去。
對方沒有接。
想了想，霍言墨給林聿琛發了消息。
再之後，霍言墨又給冉舒雅打了電話，告知冉舒雅時念現在的情況。
想起陸衍止，霍言墨的心中恨意翻湧。
計劃，要推進了！
處理好一切，霍言墨重新回到了時念的身邊，躺在她的身邊，把她擁入懷中。
……
另外一邊。
韓薇的住處。
她再一次走進了房間裡，拿出秘密手機。
「嘟嘟……」
她按了撥通鍵。
沒過一會兒，有人接通了。
「什麼事？」對方的聲音傳來。
「我最近有些不安。」韓薇說，她才被控制住那些日子，一出來好像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「什麼情況？」對方問道。
「我現在也不知道。」韓薇不斷地回想，然後，她說，「之前的痕迹都處理乾淨了嗎？不會有人知道之前是我讓你去撞掉時念的孩子吧？」
「要知道早知道了。」那道聲音傳來，「根本不必等到現在。」
韓薇這才稍微放心，點點頭。
「你現在……」她又問了一些事情。
但是韓薇沒有發現的是，在她走進房間的那一刻，陪護就偷偷出來了。
在韓薇打電話的時候，陪護偷偷把耳朵貼在了門底縫隙處，想要聽到一些什麼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