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薇進來的時候都愣了愣。
「這是什麼？」韓薇看上去很奇怪的樣子，還好奇問時念，「時念，這幹什麼的？」
但是實際上她已經氣得微微發抖。
剛剛她已經得到助理的示意，說是陸衍止那邊已經聯繫他們，但是他們當做沒看到，不接聽。
但是他們已經把所有他們要去的地方的門事先打開，以防陸衍止修改密碼。
而韓薇和時念的直播間都炸了。
無數的彈幕瘋狂刷著。
霍言墨更是在看到這一間的時候直接站了起來。
平日裡儒雅的模樣瞬間消失不見。
如果說外面有正常的浴室，那麼這一間，就是夫妻兩人之間的私密場所。
畢竟，這裡是時念和陸衍止的婚房。
雖然現在裡面什麼都沒有，但是這個裝潢，就足夠讓人浮想聯翩。
想要毀掉一個女人，最簡單的方法，就是盪、婦、羞、辱。
而這間小浴室，就是能讓他人浮想聯翩的地方！
即便現在時念整整齊齊地站在這裡，即便時念已經和陸衍止離婚。
霍言墨的心中全然怒意。
他立即要聯繫平台把韓薇的直播給掐了。
「話說，我的直播不會沒了吧？」韓薇虛弱地笑著說，「這裡可沒有什麼東西，如果因為這樣沒了……」
「這是我的第一場頂奢別墅花藝直播。」韓薇委屈巴巴地說著。
似乎會因此受到不公平對待似的。
說著，她還看向直播連線中的時念，說：「時念，你認為呢？」
兩邊的彈幕都在瘋狂刷。
最後變成了齊刷刷的——「小兩口玩得挺開心。」
以及——「韓薇，你怎麼穿著品如的衣服，還站在人品如和老公玩耍的浴室裡？」
時念冷笑。
「我不是平台審核員，韓薇，這個問題，你不應該來問我。」
「至於這是什麼。」時念無所謂道，「如你所見，隻是浴室旁的一個屋子，也算是一個衣帽間吧，看你如何理解。」
時念知道韓薇的意思，就是怕她讓直播斷了。
現在，隻要韓薇的直播一斷，所有人都會懷疑她時念。
覺得是時念打不過，故意讓人掐掉韓薇的直播。
覺得她輸不起。
一旦扣上這個帽子，今後她無論贏多少次，那都是輸的。
所有人都會說——【她贏了就是贏，她快要輸了就耍賴，如果這種也能算那我以後耍賴。】
另外一邊的霍言墨也看到了，於是停止了掐斷直播的行動。
霍言墨面色漆黑，找到陸衍止的電話給對方打過去。
可是卻打不通。
此刻的陸衍止正在直升機中。
「不必理她。」正在霍言墨皺眉準備聯繫其他人時，時念退出畫面，在對講機裡說，「也就隻有這個浴室的裝修稍微出格，我離開那邊時已經把自己的東西都帶走了。」
隻是，東西帶走了，曾經的裝修，卻不能帶走。
不過，也沒有其他更過分的了。
兩人都沉默了。
那邊的直播還在繼續，他們不能說多久。
他們說話的聲音很低，直播界面中可以看到她的背影，知道她沒有臨陣脫逃，但是卻不能聽到她在講什麼。
最後，對講機裡的霍言墨說：「念念，你還好嗎？」
其實他想問還要不要繼續。
但是他知道，時念不會就這樣認輸。
「我很好。」時念說。
她不止很好，她，還要贏！
韓薇這樣羞辱她。
她絕不能忍！
隻是……
時念微微垂下眼，有些猶豫。
韓薇這一場針對她的羞辱，她可以不在意，可是現在所有人都知道，霍言墨在追求她。
特別是這間浴室出來以後，已經有人在說霍言墨綠光罩頂了。
特別是有一句——
「時念和陸衍止在一起七年，時念早就被陸衍止睡爛了，霍言墨這會兒該後悔了吧！」
她開始擔心，霍言墨對她的看法。
「傻瓜。」對講機中是霍言墨心疼的聲音，他似乎聽到了她的心聲。
然後是一陣腳步聲，最後他說：「念念，擡頭。」
時念擡起頭來，然後就看到了站在二層玻璃那邊的霍言墨。
「念念，我愛你，愛任何時候的你。」
「我一直在，我會一直陪著你。」
隻是這一瞬間，她的眼眶微紅。
是的，他一直在。
過去的許多年裡，他一直都在。
情緒洶湧，她幾乎忍不住淚流。
最後，她終於控制住自己的情緒，輕聲應道：「嗯。」
「按照你的計劃去做。」他說，「你是時念，你不會輸。」
時念笑了。
她從來沒認為她會輸。
隻是，有一個人一直陪著她，相信她，認可她的感覺，真好。
她已經很久很久，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。
時念放下對講機回到了畫面中。
那邊的韓薇笑著出現在界面中。
「時念，你剛剛去哪裡了？」她看上去有些慌亂，但是眼底暗藏嘲諷，「是不是我直播到這個小浴室，給你造成麻煩了？」
時念看向直播間中韓薇。
她的眼底一片澄凈。
「我知道網上怎麼說，我也知道大家看到這個浴室，不管明面上說什麼，心裡想的，都是同樣的東西。」
時念臉上是極端的鎮定。
看上去無比強大。
「不需要在背地裡討論，可以直截了當說。」
時念的眼底一片坦蕩蕩：「我就是離過婚。」
她笑。
笑容在這一片金色河流中顯得格外的耀眼。
她說：「那又如何？」
那邊的韓薇表情明顯愣了一下。
沒等韓薇繼續說什麼，時念已經擺擺手。
立即有人把東西送過來。
「剛剛我打電話，是為了取兩個東西。」時念說，看向韓薇，「你一直想要的東西。」
「什麼？」韓薇沒有明白過來。
而時念沒有回答，而是在所有人的矚目中，一步一步走向旁邊的檯子。
在外面放的是1935年的街景照片，而此刻，這裡放著的是千禧年的街景照片。
時念走近，這裡也有可以擺放的相框。
她伸手把東西拿出來，這是兩個道具本子。
她就這樣把兩個道具本子放在了這個相框裡。
一本是結婚證。
還有一本是離婚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