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可以吻你嗎？」霍言墨再次問道。
時念的心跳得很快。
他的手還在她的臉上，她能感覺到他掌心的熾熱，還有他溫熱呼吸呼在她面頰的感覺。
時念擡擡眼，看了看他。
「嗯。」她應。
聲音還沒落下，他的吻就已經襲來。
帶著他的氣息，和她呼吸相交。
兩顆心臟一起跳動著。
陸衍止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。
她坐在副駕，霍言墨覆在她的身前，忘情地吻她。
她的手輕扶在他的肩上，雪白的纖弱的手臂和霍言墨高大的身軀形成強烈的對比。
陸衍止睚眥欲裂。
可是才下車，他就又被人控制住了。
是霍言墨的人。
直接把他給帶走，不讓他去打擾。
邁巴赫一起開走。
另外一邊，賓利中。
霍言墨已經鬆開了時念。
時念覺得有些害羞，她的手扶在他的肩上，額頭靠在他的兇口，輕輕喘息。
霍言墨輕聲笑笑，兇腔震動，讓她更惱。
他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情緒，於是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發，還拍拍她的背。
「念念，我很喜歡。」他的聲音性感地沙啞著。
之前在霍宅門口的那個吻隻是蜻蜓點水一般，這個才算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吻。
他還是盡量剋制住了自己，擔心她害怕。
這一刻，他終於確認，她所說的答應不是為了氣陸衍止，而是真的，因為他心動。
這讓他雀躍。
如果有個進度條，他真恨不得立即拉到他們結婚。
還是得控制住自己，不能著急。
至少現在他們已經是男女朋友了。
又等了一會兒，時念推推他。
霍言墨這才鬆開了她。
「我要回去了。」她嘟囔著說。
「嗯。」他笑著應。
沒等她繼續說什麼，他就繼續道：「今天不能送你上去了。」
時念茫然地擡頭看了他一眼，然後明白了過來，臉上微紅。
她一把把他給推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去，輕哼了一聲。
也不多說，她解開安全帶，拿著自己的包包下了車。
隻是，在準備上樓的時候，她還是探身過來，對他說：「路上小心。」
他含笑點頭：「晚安。」
「晚安。」時念說，然後轉身回家。
直到看到她屋子的燈光亮起，看到她在陽台上對他揮揮手，他才閃了閃車燈回應，然後驅車離開這裡。
賓利經過陸衍止和他的邁巴赫時，霍言墨冷冷掃了陸衍止一眼，然後，一言不發，揚長而去。
陸衍止簡直氣得半死。
但是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。
他的所有都崩塌了。
如果說在霍宅門口她說的那些話，她親吻霍言墨還有可能是為了氣他，那麼，剛剛兩人在車上的接吻，就是發自內心。
她真的不要他了。
她真的和別人在一起了。
陸衍止再也騙不過自己。
心口鈍痛著，他的整個世界都在崩塌。
「放開我。」陸衍止說。
霍言墨的人還是不鬆手。
「我不會去找她了。」陸衍止說。
他知道，那邊入口也有人，他已經看到了。
霍言墨為了攔住他，派了很多人過來。
扣著他的人這才鬆開。
陸衍止回到車上，他有一個衝動，想要不顧一切地告訴她所有事情。
可是曾經的那一幕再一次出現在他的眼前。
他終究還是控制住了自己。
調轉車頭，離開了這裡。
邁巴赫一路疾馳，陸衍止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。
隻覺得自己的心猛烈地疼痛著，它好像被人不斷地撕扯著，痛得他無法呼吸。
眼淚不斷落下，他從來，沒有如此狼狽過。
他滿腦袋裡，一直重複著一句話——「她不要我了。」
她真的不要他了。
他從來沒有如此真切地感受到這個事實。
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。
邁巴赫一路穿行著，陸衍止也不知道自己要開往哪裡。
等到最後擡起頭時，陸衍止發現，車子停在了半山別墅，他們的婚房。
眼前再一次出現她嫁給他那天的場景。
潔白的婚紗，她美麗的笑臉，她的眼裡都是他。
陸衍止打開車門，他一路走進了別墅裡。
「啪！」
他打開了燈。
可是家裡面空蕩蕩的。
她之前為這個家所精心裝扮的一切，全都被她帶走，這裡隻剩下了他的東西。
陸衍止痛苦地閉上了眼。
眼前出現的是新婚那天晚上，他們回到這裡，其他人已經知趣地離開了，他抱著她來到廚房，把她放在吧台上。
「要不要喝點東西？」他笑著問她。
「好啊。」她笑著答。
他從冰箱裡拿出來酒，給她倒了一杯，她接過，笑著喝了一口。
然後他吻住了她，嘗到了她和酒的味道。
陸衍止走到了廚房，打開冰箱，現在裡面隻剩下了一些他的酒。
他難過地關上了冰箱。
一路走回到他們的婚房。
那天也是這樣的，她害羞地打了他，可他不管，隻是抱著她，一路托著她來到了他們的婚房。
「啪！」
陸衍止打開了燈。
如今的婚房，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。
他一個人躺在大床上，看著蒼白的天花闆，從來沒有真切地意識到，他真的一個人了。
淚水自他眼角流下，他忽然很恐慌。
如果她和霍言墨結婚，那曾經他們做過的事情，她是不是都會和霍言墨做一遍……
他忽然很害怕，心臟急促地跳動，有種瀕死感，無法自控。
用了一會兒他才平靜下來。
可是這已經讓他筋疲力盡。
難過到極緻，他有種遲鈍的麻木感。
最後，他擦了擦眼角的淚，無力地靠著床頭坐起。
他看看一邊的檯燈，把它打開，然後，他順手把抽屜打開。
抽屜裡有東西。
陸衍止微微皺起眉頭，他伸手往裡探了探。
首先拿出來的是一瓶香水。
香奈兒五號。
是他曾經送給她的。
他打開蓋，噴了噴，似乎是她還留在這裡的味道。
心，又開始痛起來了。
他閉上眼，痛苦地把香水放在桌面上。
抽屜裡還有東西，他伸手再探，然後，他摸到了一個小小的環狀物。
他把它拿了出來，看了一眼。
他曾送給她的婚戒，在燈光下，反射著清冷的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