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衍止難過地閉上眼。
用了好幾秒才壓制住情緒。
「思思。」陸衍止說，「我和韓薇之間，不是你想的那樣。」
可是思思隻是看著他。
大眼睛看得他難過。
「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。」陸衍止輕聲說，「給我一些時間，以後，她會明白，你也會明白。」
「家裡的保險櫃裡有一枚藍色的坦桑石，很漂亮，你媽媽也很喜歡，我讓工匠去打一套首飾給你。」
「不用了。」思思回答，「我隻是我媽媽的女兒，你不是我爸爸。」
「首飾、石頭，我都不需要。」
「不要再展示你的財力。」
「我知道你的能力，可是我愛她。」
思思的思想早熟，雖然還不到5歲，但是說話很有條理。
思思從椅子上跳下來，懷裡的大耳狗玩偶耳朵甩動著。
「不要再來找我了。」她再一次重複道，「時間也差不多了，我要回去睡覺了。」
說完，思思就要往外面走。
陸衍止站起身來，他沒有去追上她，而是說：「隻這一次，東西收下吧，特意買的。」
思思轉過身來，雙唇扁扁。
思思說：「叔叔，我說了，你可以把它們送給其他人。」
「你收下以後，可以隨意處置它們。」陸衍止說。
「我說過。」思思說，「這是你的東西，我不會收。」
「叔叔，你是要欺負我一個小孩嗎？」
陸衍止無奈：「我不是這個意思。」
他隻是，想要對她好。
可是思思隻是看著他。
一直守在門口的院長聽到動靜走進來，不同意地看向陸衍止。
有人來帶著思思回去了，院長站在這裡，看著雙唇緊抿的陸衍止。
「你回去吧。」院長說，「我們會照顧她。」
陸衍止收回視線，他低頭，額前的碎發掩蓋住了他的情緒。
他從衣袋裡拿出一個本子，簽了一張支票，遞給院長。
「捐贈。」他說，「給福利院的，用途，你們自己定。」
院長面色複雜，但是還是收下了支票。
福利院的確需要這一筆錢。
「這些東西。」陸衍止稍微頓了一頓，說，「看看有沒有其他孩子用得上。」
院長點點頭。
「不要告訴其他孩子是我捐的，好好保護她。」陸衍止補充道。
院長點點頭：「我們會的。」
陸衍止點點頭。
「我走了。」
他說著，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，然後，轉身走進夜幕裡。
……
時間飛速流逝。
整座城市風雲湧動。
傅津宴正在緊急趕往老宅。
他口袋裡好幾個手機，其中一個正在和時念他們視頻，另外一個則是和老宅裡的人打探消息。
然後，他就開始頭痛了。
好幾個資方的人都往那邊去了。
雖然時念已經給出他合適的解決方法，但是要命的是，老大和傅二也過去了。
現在他在傅家的爭鬥中越來越強勁，這兩隻惡狼不會放過他。
但是，看著那邊的時念等人還在努力查找資料的模樣，傅津宴定了定心神。
做不到也要做！
他隻有這一次翻身的機會，而且還是時念給的，如果搞不定，他這輩子都隻能在泥地裡趴著了！
他在催著司機快一點，沒有注意到和他車子擦肩而過的另外一輛車。
……
小區中。
時念和幾人翻查了無數資料，終於把所有需要查的東西都確定。
如此，幾人才稍微放鬆。
時念看看時間，已經是淩晨3點。
「辛苦你們了。」時念感激道。
「不辛苦不辛苦。」柒仟笑著說，「應該做的。」
他可不是打白工，傅津宴之前看他能力了得，已經招他去傅氏娛樂那邊了，薪水很哇塞。
隻是現在時念還在特殊時期，所以先保密，等時機成熟了再讓其他人知道。
林芝歡也不客氣，她笑眯眯地抱著懷裡當季新款的prada包包，開心說：「我接受包包的賄賂，做點事，應該的。」
但是時念知道，平常工作和用心對待，有很大的區別。
而且一個是手辦一面牆頂一套房的宅男，一個是A市第一醫院院長女兒，兩人都不差錢。
他們都是為了她，才這麼努力。
不過，多的話，時念也不打算說，她隻會將這份情記在心裡，以後用心對待他們。
「念念，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？」林芝歡打著哈欠說。
柒仟一邊點夜宵一邊聽。
「韓薇在攻擊我們，那麼，我就要反利用韓薇。」時念笑笑，在電腦鍵盤上不斷叩擊。
「我沒明白。」林芝歡癱在沙發上說。
「節目，需要積極向上，對社會有正向引導。」時念擡起頭來。
她微笑著，說：「你們說，韓薇是不是就是個絕佳可利用資源？」
林芝歡坐直了，還眨巴眨巴眼。
時念拿了個靠枕給林芝歡靠著，繼續道：「她不是說，她要直播自己生命最後半年來幫助、鼓勵更多患病病人麼？這就是個絕佳主題。」
「用韓薇來破解韓薇的攻擊？」林芝歡輕聲喃喃。
時念點點頭。
現在他們要處理的是，節目會不會忽然被叫停的問題。
隻有那種對社會有很大負面影響的節目才會整改。
《天籟之音》的前期營銷，其實大部分都是靠著韓薇吸引過來的。
是後來隨著比賽的進度，討論才轉到競技本身。
而且，直到今天之前，選手伊寧並沒有什麼黑料。
這個黑料是真是假還不清楚，畢竟上面的人也知道，娛樂圈真真假假，反轉很多。
所以，在有一個很好很積極的主題的前提下，他們不會那麼輕易砍掉整個節目。
剛剛他們就查找了許多資料，發現大多數的處理是把相關人員給剪掉。
而且，上面的人不會那麼輕易下定論，還需要開會。
在他們遞交資料的前提下，再告訴他們自己調查的訴求，給出最後一場直播開始前的最後調查時限。
上面的人講證據，所以應該有用。
「實在不行，隻能把我身份給放上去了。」時念說著，按下了回車，把東西發給了傅津宴。
她說：「不過我估計不會走到那一步。」
其他相關事項，傅氏娛樂那邊會有專人去和相關部門進行對接。
現在，基本上的拖字決都已經處理好。
剩下的，就是要拿到那張證。
和陸衍止的離婚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