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要研究出來，他們幾個便一起試。
然後再慢慢的改。
今日的那些粥，也就是這麼做出來的。
端上來的粥，其實她已經試做過不下十次了。
如大人說的這與他們相處久了，還真的就將這府邸當成是自己的家一樣了。
這樣的下人，小棠做一輩子都願意。
哪怕讓她這輩子不嫁人，就待在這府邸，她也樂意。
當時杜管家還叫他們不要想那麼遠，先做好眼前的事。
她們也都知道，大人遲早是要離開合山縣的，他不可能永遠隻是一個縣令。
所以她們都很努力，想要做好這份活計。
等大人日後升遷了，她們還可以跟在大人的身邊。
她們與杜管家不一樣，她們本來就是大人買來的丫鬟。
賣身契也是在大人身上的。
若是做的不好，大人在升遷之時，便可以將她們發賣了。
但若做得好的話，大人便會帶著她們一併離開合山縣。
所以她們幾個都很努力，力求方方面面都做到最好。
出去的張飛墨並不知道，他給了幾個丫鬟這麼大的壓力。
他原本是想先去華山廟一下，然而，剛到衙門，季相峰便急匆匆的迎了過來。
說道：「大人，我們可以出發了。」
張飛墨：「......」
池飛玄：「......」你這是不是太不識趣了？。
他家五哥臉上明晃晃的寫著，要先去寺廟裡看一趟，你沒看出來？
不過池飛玄也不開口，他就是等著看他家五哥的好戲。
「怎麼？我說錯了嗎？」季相峰一頭霧水。
剛出來的胡宇浩也覺得氣氛不太對勁。
池飛玄還是沒忍住，說道：「我五哥在去杏葉村之前，想去看一下那些難民。」
別說張飛墨了，就連池飛玄也很好奇，那什麼董大夫到底是何方神聖。
是人還是妖，能夠讓他五哥這棵鐵樹開花。
所以哪怕季相峰不開口，他今日也會找借口，先去難民那邊。
張飛墨似笑非笑地看了池飛玄一眼，他怎麼會不知道他心裡想法呢？
倒也沒說什麼，徑直的往前面走。
他們幾人從小一起長大，基本就沒什麼秘密。
有的話也瞞不過人陪。
何況這也不是不可告人的事情。
與其讓他們一直在這猜來猜去，還不如坦坦蕩蕩，讓他們無話可說。
免得他們每次回來都拿這話題來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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華山廟。
今日董素佳算是來的比較早的。
想到昨晚爺爺跟她說的話，整晚都沒睡著。
所以，一早就來了，來得比以往都要早。
如今天也不過才剛剛亮而已。
「小姐，我們就這樣偷偷的過來，老爺那裡要知道了，鐵定得脫一層皮。」
站在華山廟門口，小銀忍不住擔心道。
昨晚回去，小姐與老爺商議了一番，小銀雖不知道他們祖孫二人說了些什麼。
但是在外面的小銀卻聽到向來好脾性的老爺，突然大發雷霆了。
還說什麼，今日無論如何也不能來華山廟。
小姐不好忤逆老爺，也就答應了。
誰知，今日天還沒亮，她人便已經醒來了。
原本她是想著自己一個人偷偷來的，不帶自己，好在自己剛好也醒來了。
死活也要跟著來。
「到時再說吧！叫你不要過來偏不聽，一會你不用跟我進去，在門口處等著我就行。」
董素佳朝著小銀吩咐道。
「小姐，我要不進去的話，誰給你遞東西？再說了，我怎麼覺得你今早特別沉重？是不是......」
「閉嘴，聽我的就行。」董素佳厲聲打斷小銀的話。
這還頭一次，董素佳用這樣的語氣與小銀說話。
好半晌，小銀都反應不過來。
「咳咳咳......」
就在門口處，兩人就明顯聽到裡面傳來的咳嗽聲了。
單聽這聲音就知道，這病情比往更為嚴重些。
不對，嚴重許多。
因為來得早，此時華山廟的晨霧還未散盡。
小銀提著藥箱，小兩的靴底都沾滿了露水。
短短一晚上，這些難民的情況，卻遠比她想象中的要嚴重許多。
難道真如祖父說的那樣......
原本今日她是可以看完這所有的病人。
而此時，周黑牛也急沖沖的跑了出來。
看樣子，應該就有什麼急事了。
見狀，董素佳連忙迎了上去，「周大哥，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？」
「你今日怎麼來得這麼早？」周黑牛上下打量了董素佳一眼問道。
如今天不過剛亮，她足足比平日裡早到一個多時辰。
「來了正好，昨日有兩人咳嗽得特別厲害，其中有一個咳出血了，咳出來的不是血絲，明顯不像是普通的咳嗽了，我看倒是像......」
「那還等什麼，帶我進去吧！」董素佳連忙打斷周黑牛的話說道。
正常情況下他們有片瓦遮頭，而且又有稻草墊身，再加上朝廷發下來的賑災物，怎麼也不至於這般嚴重呀。
所以，此時的董素佳好像已經相信祖父說的話了。
「我剛想去找你和大人商議一下這事呢，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。」周黑牛皺緊眉頭說道。
「這種情況從昨晚什麼時候開始的？」董素佳再次問道。
「昨晚下半夜就已經開始了，陸陸續續便有不少人咳嗽了。」
「另外兩座廟呢，也是這樣嗎？」
「他們那裡還好，也是這樣，但沒有我們這座廟嚴重。」
聽到這話，董素佳當下便沉下臉來。
這一次，她沒再走進廟裡，就站在華山廟的門口處。
她雖年輕，但是她從六七歲便隨父親開始行醫。
她昨日發現不對勁時，便回家與祖父商議了這事。
她並非是不顧及自己的身子，而是她知道，這是她身為大夫的職責。
哪怕到了現在，她依舊記得，父親死的那一天。
那一年，也是這個季節，但是卻不是在合山縣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