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誰說人死了？」張杏榕轉身去看著床上躺著的人，「人沒死透，不過很快要死了。」
「沒死？」
眾人不敢相信，醫生都說沒辦法救了，她怎麼說沒死？
「醫生都說人救不了了，你說沒死，你是想給你哥脫罪吧？呸！」李五大伯喊。
一旁本來正在勸李五老娘的醫生聽了這話，轉頭瞪向張杏榕：「你在這裡胡說八道，人我們也儘力救了。但是腦袋磕的厲害，救不了！」
他們已經儘力救人了。但是磕腦袋裡的，實在太嚴重了，他們鎮醫院就幾個醫生，大家水平差不多，真的救不了。而且鎮醫院不是縣城醫院，條件差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。
張杏榕其實也知道，認真道：「我也學過一點醫，死馬當活馬醫！」
說著，她塞給大毛一包東西，吩咐他去熬藥，熬好馬上端過來。
「胡鬧！」醫生訓斥，「這裡是醫院，不是你胡鬧的地方！」
就在這時候，一直愣愣的李五老娘撲上去：「我兒子還有救是不是？你們是不是沒儘力救我兒子？你們這些天殺的東西，你們要是不救我兒子，我就跟你們拚命！」
「你……」醫生氣死了，這不是無賴麼，他們要是能救會不救？
親眼目睹一樁醫患關係鬧僵，她也不忍心：「李老五他娘，你要是敢鬧，信不信馬上叫公社人來抓你吃子彈！」
李五老娘聽到吃子彈，呆了一下，有點害怕。
「醫院不是你能胡鬧的地方，你不要以為鬧就沒事。你當你是資本家大小姐是不是，你敢鬧，治安隊馬上過來你信不信，不單隻吃子彈，還能讓你兒子火化！」張杏榕可不會讓她胡鬧。
還好這個年代不一樣，扯大旗能做虎皮。
對面的李五老娘果然不敢鬧了，不過想到剛才張杏榕說，她像抓住一個救命稻草撲上去：「你說你能救我兒子，你快救救我兒子！」
「我為什麼要救他？」張杏榕冷冷道。
她可不是聖母，見個人就救。救李五鐵也可以，但是必須有條件。
李五老娘眼睛一轉，立即道：「隻要你救了我兒子，我馬上把你哥放出來。」
「你有這個本事？」張杏榕不屑的看著她。
李五老娘看她鬆口了，立即點頭：「我有我有，我去求他們！我兒子沒死，你哥就沒事！」
張杏榕冷笑，她哥有沒有事跟她沒關係。不過李五鐵還是要救的：「醫生，我要用你們鎮醫院的手術室。」
「沒人跟你胡鬧。」醫生根本不理會她。
李五老娘立即撲上去抓住醫生：「你必須給她用，你們不救我兒子，還不讓別人救。我兒子要是死了，我就去舉報你！我去周圍生產隊，跟大傢夥說你見死不救！」
「你……」
最後沒辦法，醫生給張杏榕安排位置。
「最後惹出什麼事，你自己負責，簡直浪費醫療資源！」醫生非常生氣，「你以為動手術這麼簡單？不說其他，你有這個力氣麼？」
張杏榕道：「我有，我也有把握救他。」
說著，她不敢浪費時間，趕緊把人推進手術室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