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房門剛關上,沈清清還未踏出幾步,隔著門闆就細微的傳來父子倆的聲音。
沈清清沒有停留偷聽,而是腳步加快回去客廳。
「老爺子,這下可怎麼辦?您不會真的要答應她的要求吧?」
「宋豐業這小子也不知道怎麼管的,居然讓他媳婦兒如此無法無天,這是想把天給捅出個窟窿來啊!」
「要不我打個電話去夏州跟宋豐業溝通一下,再讓文軒從旁做做思想工作?」
「她這要求實在是太過分了,我都不敢想若是被江老那邊得知會鬧出大大的風波。
也就是現在,若倒推到去年這時候,那幫人隨便一個罪名,宋家全家都要遭殃。」
「這要是被有心人抓住把柄,到時候安一個打國家臉面的罪-----」
鍾元德嘰裡呱啦的圍著老爺子,一連串的話沒完沒了。
「慎言!」鍾老爺子一聲吼,眼神如刀瞪著鍾元德。
鍾元德縮了縮脖子,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過界了。
雖然鍾老爺子也被沈清清如此彪悍的做派嚇了一跳,他已經多少年沒看到如此有勇有謀敢於爭取的年輕人了。
「既然你今天跟她談判,就說明藥方的效果已經接受過考驗。
研究院那幫人也不是吃素的,肯定嘗試研究過製成沖劑的方法,不過都失敗了而已。」
「人家有能力有才華,自己的研究成果不想拱手與人,提要求促合作何錯之有?」
說完買賣,鍾老爺子眼神越發犀利的瞪著鍾元德鄭重警示道:「這件事是我們跟沈清清之間的合作商議,你聯繫宋豐業算怎麼回事?
是想代表國家以權壓人,還是想讓她覺得鍾家狼子野心,以宋豐業的前途要挾呢?」
「兒子不敢!」
「哼!」鍾老爺子重重哼了一聲,不過想到自家兒子的為人還是勉強忍住怒氣,再開口時老夫遲暮道:「我活著尚且能替你掙幾分薄面,但是兒啊,你都大多年紀了,遇事還如此口不遮攔。
外面的天看似撥開迷霧,但是一汪清水下,暗潮波動並沒有徹底消退,隻是藏得更深更隱蔽。
未來的鐘家要靠你支撐,以後不可再毛躁,說話也需更謹慎。」
「爹,兒子知錯,謹遵教誨!」鍾元德恭敬的站在身前,任親爹責罵,認錯態度端正無比。
「嗯!既然人家提了條件,我們就不能裝聾作啞,職責和人情之間需要謹慎調節。
至於打不打國家的臉,不是我們三言兩語能決定的。但是她的功績是有目共睹、不容任何人抹殺的,我相信首長的格局和人品,至於這次的要求會不會通過就看上面怎麼決定。」
雖然震驚,但是該辦的事還是要辦。
沈清清回到客廳稍坐了會兒,就以天色已晚孩子們犯困為由提出此行。
臨走前,沈清清還去那嬌的房間,將精心準備的金鎖送出。
剛才鍾家人都在,如此紮眼的禮物,她覺得當面送不合時宜。
怕驚擾了沉睡中的嘟嘟,沈清清長話短說交代後就下了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