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2章 我在找我的父親

類別:女生頻道 作者:秦天字數:7067更新時間:25/12/06 00:57:00

「本座今日,要將你的神魂,連同你那該死的血脈,一同徹底抹殺!」


轟隆……


天地失色,風雲倒卷!


隨著「上官九黎」的話音落下,無窮無盡的黑色魔氣自她體內瘋狂湧出。


天地間以她為中心,空氣變得粘稠如水,光線被扭曲吞噬,整片空間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。


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之意,如同瘟疫般擴散開來,所過之處,連風聲都徹底消失了。


秦天隻覺得有一座無形的太古魔山,狠狠地壓在了自己的神魂之上,連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。


他體內核動力一般沸騰的血脈之力,在這股恐怖的威壓下,竟隱隱有被壓制回去的趨勢。


那金色護盾之內,沈婉君和姒九娘更是如遭重擊,臉色煞白,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。


「這……這又是什麼?」


姒九娘扶著劇痛的兇口,眼中滿是駭然。


那股力量,讓她連反抗的念頭都生不出來。


「是……萬滅寂……」


秦知念死死地盯著外界那道通天徹地的魔氣風暴,慘白的嘴唇不斷哆嗦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。


「魔主最恐怖的殺招之一,萬滅寂!」


「一旦發動,法則湮滅,因果不存,可令方圓百裡之內,所有生靈……盡數化作虛無!」


此言一出,沈婉君和姒九娘的神色,瞬間從駭然,變成了徹徹底底的絕望。


方圓百裡,盡化虛無?


這是何等滅世之威!


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力量!


就在這時,乾坤玉閃爍起一道微弱的光芒。


秦知念神色一緊,擡頭沖著護盾外那道挺拔的背影,用盡全身力氣嘶吼道:「傳送的人太多了!乾坤玉的負荷太大!我還需要……至少還需要兩息!」


「秦天!撐住!你一定要撐住啊!」


「哈哈……哈哈哈哈哈哈!」


「上官九黎」那猙獰而癲狂的笑聲,響徹了這片死寂的天地。


她感受著眾人那極緻的絕望,臉上露出了病態的愉悅。


「聽到了嗎?螻蟻們。」


「這就是你們的宿命!在本座的『萬滅寂』面前,你們所有的掙紮,所有的希望,都不過是一場可笑的鬧劇!」


「到頭來,終將化作飛灰,連一絲痕迹都不會留下!」


秦天沒有理會她的嘲諷,隻是緩緩回過頭,深深地看了一眼護盾內的眾人。


他看到了大嫂通紅的眼眶,看到了姒九娘那灰敗的眼神,看到了秦知念焦急到扭曲的臉龐。


最後,他的目光落在了沈婉君懷中,那個氣息微弱,生死不知的絕美女子身上。


他那雙赤紅的眸子,在這一刻,反而平靜了下來。


他轉過身,重新面向那毀天滅地的魔威,手中的黑曜劍,被他握得更緊了。


「聒噪。」


「在我面前,沒人能決定我們的生死!」


「你,也不配!」


「找死!」


秦天那不知死活的挑釁,徹底點燃了魔主的怒火,「本座就讓你親眼看看,什麼是真正的絕望!」


「萬!滅!寂!」


隨著她最後一個字落下,那通天的魔氣風暴,猛然向內一縮!


彷彿整個世界的魔氣,都在這一瞬間被壓縮到了一個極緻的點。


緊接著,是死一般的寂靜。


風停了,嘶吼停了,連空氣的流動都彷彿凝固了一般。


下一秒。


一道純粹的黑色波紋,以「上官九黎」為中心,無聲無息地擴散開來。


那不是能量,不是衝擊波,而是純粹的「湮滅」。


黑色波紋所過之處,沒有爆炸,沒有巨響。


堅硬的岩石,焦黑的土地,扭曲的殘骸……所有的一切,都在接觸到那道波紋的瞬間,悄無聲息地失去了色彩與形態,化作最原始的灰塵,然後連灰塵都不剩,徹底歸於虛無。


護盾之內,秦知念死死攥著那枚愈發滾燙的乾坤玉,豆大的汗珠從她額角滑落,她咬破了嘴唇,血腥味在口中瀰漫。


「快啊!再快一點!」


她心中在瘋狂咆哮,可乾坤玉上的光芒卻始終差了那麼一絲才能徹底圓滿。


「一息……還差最後一息!」


她擡起頭,沖著外面那個決絕的背影,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吼:「秦天!!」


秦知念那一聲嘶吼,彷彿成了這片死寂天地間最後的聲音。


那道黑色波紋,已經近在咫尺。


時間在秦天的感知中被無限地拉長、放慢。


他能清晰的感受到,自己皮膚上的汗毛,在那股純粹的力量面前,已經開始分解。


「啊啊啊啊啊啊——」


秦天猛地仰起頭,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來自靈魂最深處的咆哮。


轟——!!!


他眉心處那道一閃而逝的暗金色符文,在這一刻,如同被投入岩漿的烈陽,驟然爆發出萬丈光芒。


「以我之血!」


秦天雙目圓睜,將手中的黑曜劍,狠狠地倒插進身前的地面,「鑄不朽盾!!!」


隨著他最後一個字吼出,一股血脈之力所形成的暗金色洪流,以黑曜劍為中心,衝天而起,形成一道堅固的壁壘。


咚——


終於,那道代表著「萬滅寂」的黑色波紋,與那面暗金色的不朽壁壘,悍然相撞!


一聲沉悶到讓靈魂都為之顫慄的聲音響徹這一片大地。


咔嚓!咔嚓咔嚓!


金色的壁壘之上,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,彷彿下一秒就要徹底崩碎!


「噗——」


秦天猛地噴出一大口金色的血液,他半跪在地,雙手死死地按住劍柄。


他的意識,已經開始模糊,全憑著心中的執念維持著這道最後的防線。


壁壘之內,秦知念看著那道搖搖欲墜的身影,焦急不已。


她能看的出來,秦天這是在耗費自己的精血在支撐。


以秦天現在的狀況,他根本撐不了多久。


就在這時,秦知念手中的乾坤玉,光芒大熾,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點。


「成功了!」


秦知念眼中閃過一絲狂喜,她沒有絲毫猶豫,用盡最後一絲力氣,將真氣灌入玉佩之中!


「傳送!」


嗡——


一道純白色的光柱自乾坤玉中衝天而起,瞬間將護盾內的所有人籠罩其中。


正在承受著無邊壓力的秦天,猛地感到身後一空。


他艱難地回過頭,在模糊的視線中,看到了那片將大嫂她們溫柔包裹的白光。


得救了……


啪啦!


也就在秦天精神鬆懈的瞬間,那面苦苦支撐的金色壁壘,轟然崩碎。


湮滅的黑色波紋,如決堤的洪水,朝著他席捲而來。


但同一時間,那道傳送的白光也分出一縷,捲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,猛地向後拉扯。


秦天的世界,瞬間被扭曲成一條光怪陸離的隧道。


也就這一刻,秦天徹底昏迷了過去。


「洛音……」


……


外界。


當那道白光徹底消失之後,恐怖的「萬滅寂」波紋才終於席捲了這片區域。


大地被抹去,空間被撫平。


原地,隻留下一個深不見底,邊緣光滑如鏡的巨大圓形天坑,證明著剛才這裡曾發生過何等恐怖的對決。


通天的魔氣緩緩收斂回「上官九黎」的體內。


她靜靜地懸浮在天坑之上,那張絕美的臉上,不見絲毫喜悅,隻有一片冰冷的陰沉。


她緩緩擡起自己的手臂,在那光潔如玉的皮膚上,那道被秦天血脈之力斬出的傷口,依舊散發著淡淡的暗金色光芒。


「居然讓他們給跑了!」


「上官九黎」冰冷地吐出幾個字,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森然殺意。


隨即她閉上雙眼,龐大的神念瞬間擴散開來,仔細地感知著這片空間中殘留的能量波動。


片刻,她猛地睜開雙眼!


「想憑這點空間擾動就逃出本座的掌心?真是天真得可笑。」


話音落下後,「上官九黎」伸出一根手指,一縷漆黑如墨的魔氣自指尖溢出,在空中靈蛇般遊走片刻,最終精準地鎖定了一個方向。


「找到了。」


她望著那箭頭所指的無盡虛空,玩味一笑:「跑吧,盡情地跑吧。讓本座看看,你們能跑多遠!」


……


不知過去了多久,或許是三天,又或許是更久。


秦天是在一片溫暖的曦光中恢復意識的。


眼皮沉重如山,他掙紮了許久,才勉強掀開一道縫隙。


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檀香,混雜著不知名的草木清香,吸入肺腑,竟讓他那因強行催動血脈而幾近枯竭的身體,湧起一絲暖意。


他緩緩睜開雙眼,映入眼簾的,是古色古香的木質屋頂,雕刻著繁複而優雅的雲紋。


身下是柔軟的錦被,觸感溫潤,彷彿蘊含著某種奇異的能量,正一絲一縷地修復著他受損的經脈。


秦天猛地坐起身,劇烈的動作牽動了全身的傷勢,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。


但他顧不上這些,目光警惕地掃視著這個完全陌生的房間。


房間的陳設極為雅緻,一桌一椅,一瓶一花,都透著一股不染塵埃的古韻。


他掙紮著下床,赤腳踩在冰涼卻光滑如玉的地面上,一步步挪到窗邊,推開了那扇雕花的木窗。


轟!


窗外的景象,讓見慣了大場面的秦天,也瞬間失神。


入目所及,是雲霧繚繞的萬仞群山,一座座山峰如同擎天巨柱,直插雲霄。


山間,有仙鶴盤旋,發出清越的啼鳴。


遠處,一道巨大的瀑布自雲海中垂落,宛如銀河倒掛,水聲轟鳴,卻又奇異地帶著一種安寧人心的韻律。


空氣中,那股精純到極緻的天地靈氣,幾乎化作了實質的薄霧,在山谷間緩緩流淌。


這裡,簡直就是傳說中的洞天福地,人間仙境!


就在這時,吱呀一聲,房門被輕輕推開。


一個身穿灰色長袍,面容儒雅,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端著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,走了進來。


他看到秦天醒來,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,但並未顯得過分熱情,隻是不卑不亢地微微躬身。


「你醒了。」


秦天猛地轉過身,眼中瞬間布滿警惕,急促問道:「你是誰?這裡是哪裡?!」


中年男子將衣物輕輕放在一旁的木案上,這才從容地回答道:「我叫秦放,是秦氏一族的管家。」


他頓了頓,目光望向窗外那雲霧繚繞的仙境,語氣平靜地說道:「這裡是神霧山,我們秦氏一族的棲息之地。」


秦家?


神霧山?!!


秦知念的話,在秦天腦海中轟然炸響!


原來,神霧山是秦家的祖地?


難怪,秦知念知道怎麼煉製神枝草。


秦天暫時壓下這巨大的信息量,現在他更關心的是蘇洛音他們。


秦天一個箭步衝到秦放面前,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,因為激動,力道大得讓秦放的眉頭都微微一皺。


「我大嫂她們呢?還有洛音!童童!她們怎麼樣了?她們在哪?!」


秦放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力道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,但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。


他輕輕掙開秦天的手,語氣依舊溫和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意味。


「秦天少爺,您不必擔心,沈女士和蘇小姐她們都安然無恙,正在別處修養。」


「不過……」


秦放話鋒一轉,看著秦天,「在您去見她們之前,老爺想先見您一面。」


「老爺?」秦天不解,心中警鈴大作,「什麼老爺?」


秦放沒有直接回答,隻是做了一個「請」的手勢。


「您先換好衣服,我帶您過去,見了老爺之後,我自會帶您去見沈女士她們。」


秦天看著秦放那平靜無波的眼神,心中念頭飛轉。


歐陽振國說過,秦家曾經為了讓自己父親回到家族,不惜以整個仙岩城和母親的性命相要挾。


看的出來,秦家對自己這個外來的孫子應該也充滿了戒備。


若不是自己身上流淌的上古血脈,怕是早就步入神霧山的時候被丟進了山裡,任妖獸啃噬。


而且,眼前這個看似溫和的管家,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氣息,實力竟不比大嫂低。


硬闖,無異於找死。


終究是要面對的。


秦天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中的焦躁,那雙赤紅退去後顯得格外深邃的眸子,死死地盯著秦放。


「好。」


秦放彷彿早就料到他會答應,臉上露出一絲讚許的微笑。


「那我就在門外等候,秦天少爺。」


說完,他再次微微躬身,隨後便轉身退出了房間,並輕輕地帶上了房門。


房間內,秦天沉默地拿起那套疊放整齊的衣物。


衣物入手輕若無物,觸感卻溫潤如玉,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奇特布料,彷彿是雲霞織就,泛著淡淡的月白色光澤。


衣領與袖口,用暗金色的絲線綉著繁複的雲紋,與他醒來時看到的屋頂雕刻如出一轍,低調中透著一股無法言說的尊貴。


他迅速換上衣物,白衣勝雪,襯得他本就挺拔的身形愈發卓然。


傷勢帶來的蒼白臉色,非但沒有讓他顯得羸弱,反而為他平添了幾分冷峻的氣質。


他整理好衣襟,深吸一口氣,將所有的不安與焦躁盡數壓在心底,隨後推門而出。


「秦天少爺。」


秦放果然守在門外,見他出來,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之色,隨後再次躬身,做了一個「請」的手勢。


「老爺已在大堂等候,請隨我來。」


秦天默不作聲地跟在秦放身後,兩人一前一後,行走在雲霧繚繞的白玉長廊之上。


一路上,亭台樓閣,雕樑畫棟,無一不精美絕倫,仙氣渺渺。


偶爾有身穿統一服飾的秦家僕人或護衛經過,看到秦天時,無不露出驚訝之色,隨後便會交頭接耳,壓低了聲音議論。


那些聲音雖小,卻逃不過秦天敏銳的聽覺。


「快看,就是他!聽說是二爺流落在外的兒子!」


「長得倒是俊朗不凡,頗有幾分二爺當年的風采。」


一個年輕的侍女小聲說道,臉上帶著幾分好奇的紅暈。


「哼,長得好看有什麼用?血脈才是根本!誰知道他在外面混了這麼多年,這身秦家血脈還純不純粹?」


一個面容刻薄的護衛低聲嗤笑。


「我聽說……他是在生死關頭,才僥倖覺醒了那一絲血脈之力,才被知念小姐用乾坤玉帶回來的。」


「噓!小聲點!我可聽說了,三爺那邊對他很不滿,正打算在今天向家主進言,將他逐出神霧山呢!」


「逐出去?那豈不是死路一條?」


各種各樣的議論,像是無形的針,不斷刺向秦天。


有好奇,有輕蔑,有同情,也有幸災樂禍。


秦天面沉如水,彷彿什麼都沒聽見,隻是腳步不疾不徐地跟在秦放身後,目光平視著前方。


穿過幾重庭院,一座恢弘、肅穆的古老大殿,終於出現在眼前。


大殿完全由一種漆黑如墨的巨石建成,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,卻透著一股彷彿能壓塌萬古的沉重與威嚴。


殿門前,秦放停下腳步,轉身對秦天說道:「秦天少爺,裡面就是議事大堂,家主和兩位爺都在裡面等您。」


「您自己進去便可。」


說完,他便恭敬地退到了一旁,不再言語。


秦天擡頭看了一眼那幽深得彷彿能吞噬一切光線的殿門,沒有絲毫猶豫,邁步踏入其中。


嗡!


踏入大殿的瞬間,一股無形的氣場瞬間籠罩了他。


那並非刻意釋放的威壓,而是三股截然不同,卻又同樣深不可測的氣息。


大殿之內,空曠而威嚴。


三道身影,分坐於上首的三個位置。


正中央的主位上,坐著一位鬚髮皆白,身穿灰色麻袍的老者。


他身形枯槁,彷彿一截隨時會熄滅的燭火,但那雙半開半闔的眼眸中,卻藏著一片比星空更深邃的宇宙。


他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,就彷彿是這座神霧山,這片天地的中心。


此人,便是秦氏家主,秦天的爺爺,秦淵。


左手邊的位置上,坐著一個面容儒雅,氣質溫潤如玉的中年男子,與秦知念有七分相像。


他手中端著一杯清茶,正輕輕吹拂著水面的熱氣,一舉一動都充滿了書卷氣,但那雙看向秦天的眼睛裡,卻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審視與濃厚的興趣。


這位是秦知念的父親,也是秦天的大伯,名叫秦風緻。


而在右手邊,則是一個面容冷峻,身形挺拔,宛如一柄出鞘利劍的中年男人。


他的五官線條極為剛硬,一雙鷹隼般的眸子,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與一絲淡淡的敵意。


這位便是下人口中所說的三叔,名叫秦若虛。


三道目光,如同三座無形的大山,齊齊壓在秦天的身上。


尋常人在此等氣場之下,怕是早已雙腿發軟,心神失守。


秦天卻隻是靜靜地站在大殿中央,挺直了脊樑,目光平靜地與三人對視。


他的視線,從威嚴如山的秦淵臉上掃過,又掠過審視的秦風緻,最後在冷峻的秦若虛身上停頓了一瞬。


秦若虛的目光最為直接,那是一種毫不掩飾的輕蔑與不屑,彷彿在看一件沾染了污泥的器物,即便材質尚可,也讓他打心底裡感到厭惡。


他似乎根本不在意秦天是否能感受到他的敵意,嘴角甚至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。


秦風緻則完全不同,他的目光像是一把精巧的刻刀,在秦天的身上仔細地雕琢、剖析。


他似乎在評估秦天的骨骼、氣息、乃至眼神深處藏著的東西。


那份濃厚的興趣裡,有對未知的好奇,也有一絲對故人的懷念。


而秦淵卻是通過秦天的身影在看另一個人,眼底蓄著一抹淚水。


「唉……」


良久過後,他發出一道深深的嘆息。


秦天的資質相比他的父親秦文龍,實在是相差太多。


秦文龍不到十歲的時候便覺醒了上古血脈,是秦家奉為天子嬌子的驕傲。


然,秦文龍也是三個兒子中最放蕩不羈的。


也是最讓秦淵惋惜的。


良久的沉默後,秦淵指了指下方的太師椅,輕聲說道:「坐吧。」


秦天依言坐下,看著眼前這個第一次蒙面的爺爺。


秦淵似乎是為了緩和氣氛,笑著隨口問了一嘴,「我剛見你在找什麼,是在找你那位未婚妻嗎?」


「並不是!」秦天頓了頓,一雙清澈的眸子,死死地鎖定在秦淵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,一字一頓地吐道:「我在找我的父親,秦文龍!」


轟!


話音落下的瞬間,整個大殿的氣氛,瞬間從凝重的氣氛中化作了冰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