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哼,白費力氣!」
朱雀堂主見秦天不惜耗費氣血也要救下上官九黎,不由得發出冷笑。
在他看來,現在的秦天不過是蜉蝣撼樹罷了。
如此巨大的陣法維持這麼久,想來真氣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。
現在又給一個丫頭渡氣,怕是一點威脅都沒有了。
秦天現在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。
朱雀堂主將那顆凝聚了魔主之力的血珠握在掌心,感受著其中澎湃的力量,臉上的笑容愈發得意與張狂。
他目光輕蔑地掃過擋在秦天身前的林飛昂,戲謔道:「小子,下一個,就輪到你了。」
「想用本少爺的命去復活你們那什麼狗屁魔主?做夢!」
林飛昂怒火中燒,手中長劍直指朱雀堂主,悲憤交加地嘶吼:「朱雀老狗!我爹的血海深仇,我林飛昂今日必與你清算!」
「有秦兄的陣法在,今天你們兩個老不死的,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林家莊園!」
「陣法?哈哈哈哈……」
朱雀堂主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發出刺耳的狂笑,「真是無知者無畏!」
「本座如今身負魔主神威,這區區陣法,在本座眼裡,不過是土雞瓦狗,不堪一擊!」
話音未落,朱雀堂主眼中兇光乍現,隨即催動掌心的血珠!
「給本座破!」
那顆猩紅血珠驟然爆發出刺目血芒,一股狂暴的魔主之力化作一道粗壯的血色光柱,狠狠轟向秦天布下的金色護罩!
「轟——」
血色光柱與金色護罩悍然相撞,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。
整個地面都在劇烈震顫,彷彿要被這恐怖的能量撕裂。
秦天此刻正全力修復上官九黎受損的經脈,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,臉色也因真氣的大量消耗而略顯蒼白。
感受到陣法受到猛烈衝擊,秦天眉頭緊鎖,卻無法分出更多心神去加固陣法。
那金色護罩本就在上官九黎之前的力量衝擊下搖搖欲墜,此刻再遭重擊,頓時發出一陣不堪重負的呻吟。
「咔嚓——」
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。
隻見金色護罩表面,一道細微的裂痕悄然浮現。
林飛昂臉上的怒容瞬間僵住,眼底閃過一抹不安。
姒九娘更是心頭一緊,死死盯著那道裂痕。
「咔嚓!咔嚓咔嚓——」
裂痕如同蛛網般迅速蔓延,轉眼間便布滿了整個金色護罩。
護罩上的金色光芒也開始急劇黯淡下去。
林飛昂臉上的血色褪盡,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:「這、怎麼會……」
「砰——」
在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中,苦苦支撐的金色護罩終於達到了極限,轟然炸裂!
無數金色碎片四散紛飛,如同漫天星屑,隨後便消散於無形。
狂暴的魔氣餘波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向著姒九娘和林飛昂撲面湧來。
「噗!」
林飛昂首當其衝,本就有傷在身,此刻被這股氣浪一衝,頓時如遭重鎚,一口鮮血噴出,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倒飛出去。
姒九娘也被震得氣血翻湧,踉蹌著後退數步。
若非秦天及時分出一縷真氣護住她,恐怕下場比林飛昂好不了多少。
她顧不得自身不適,滿臉駭然地望著前方。
秦天的陣法……
竟然真的被破了?!
林飛昂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,空中飄散下來的金色碎屑落在他的跟前。
他緩緩起身,擡頭看著天上,瞳孔微微顫動。
這下真的完了……
陣法破碎的瞬間,朱雀堂主隻覺得渾身一輕,那道壓制他丹田的無形枷鎖轟然斷裂。
久違的力量重新充斥四肢百骸,舒服得幾乎要呻吟出聲。
朱雀堂主仰天狂笑,「哈哈哈哈……我的力量終於回來了!」
說罷他嘗試著握了握拳。
在魔主之力的加持下,他能感覺到現在的實力更勝自己巔峰時期。
「喝——」
朱雀堂主興奮無比的爆喝一聲,一股恐怖的威勢驟然從他體內爆發,瞬間席捲整個林家廢墟。
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,殘存的瓦礫簌簌發抖。
他貪婪地呼吸著自由的空氣,目光如毒蛇般鎖定了林飛昂。
「小子,本座的耐心有限。」
「你是自己乖乖跟我走,還是要本座親自動手,讓你身邊這兩個人給你陪葬?」
朱雀堂主伸出手指,分別指向秦天和姒九娘。
林飛昂怔怔的站在原地,被朱雀堂主所釋放的那股威勢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。
兇口如同壓了一塊巨石,臉色蒼白。
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朱雀堂主身上散發出的那種令人心悸的殺意,冰冷刺骨。
那種感覺就好像墜入了萬丈深淵一般,隻剩下絕望和對死亡的恐懼。
他們是沖著我來的,父親已經死了,不能再連累秦天還有姥姥了。
林飛昂握緊了拳頭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一絲血跡從指間滲出,滴落在地面上。
他深吸一口氣,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,擡頭看向朱雀堂主,艱難地開口:「好…我跟你走…」
朱雀堂主滿意道:「很好,看來你還是識時務的!」
說著他沖著林飛昂勾了勾手指。
林飛昂幾乎沒有猶豫,邁步走向朱雀堂主。
「飛昂,不要!」
姒九娘厲喝出聲,一把抓住林飛昂的手臂。
「姥姥?」
林飛昂不解地看向姒九娘。
姒九娘死死攥著林飛昂,神色凝重的說道:「你以為你跟他走了,他就會放過我們嗎?」
「以朱雀此人的卑劣,等你過去了之後,他隻會變本加厲!」
朱雀堂主見此,眼底湧現一抹怒意:「老太婆,你多管閑事了。」
林飛昂當即擡起手中長劍對準了自己的脖子。
「你要是敢傷害他們,我現在死給你看!」
朱雀堂主瞬間有些慌了。
如果林飛昂死了,宗門大計怕是就無法實現了。
見林飛昂那決絕的模樣,朱雀堂主深吸一口氣,緩緩開口:「本座可以立下血誓,隻要你跟我走,我便饒了他們的性命。」
聞言,林飛昂眼底閃過一絲動搖之色。
血誓是修鍊界最為莊重的誓言。
需立誓者以血為契簽下誓言。
若違背誓言,神魂俱滅。
姒九娘卻是依舊面不改色。
她抓著林飛昂的手沒有絲毫鬆動,斬釘截鐵的說道:「不必了。」
「老身就算是死,也絕不會把飛昂交給你們的,更不會讓你萬魔宗的陰謀得逞!」
萬魔宗與上官家有不共戴天之仇。
還將她女兒的丹田硬生生的刨了出來。
姒九娘怎麼可能讓萬魔宗的奸計得逞。
「老東西,你找死!」
朱雀堂主勃然大怒,周身殺氣暴漲,猩紅的血氣幾乎要化為實質。
「朱雀,別再跟他廢話了!」
一旁的青龍堂主終於看不下去,冷聲催促道:「夜長夢多,直接把人帶走,免生變故!」
朱雀堂主聽了,眼中的殺意稍稍收斂。
但眼底依舊有些不甘。
他將目光落在秦天身上,眼底帶著一絲戲謔與怨毒。
此時,秦天正全神貫注的為上官九黎修復經脈,臉色蒼白如紙,汗如雨下。
看的出來,秦天的真氣差不多要耗完了。
他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機會,怎麼能輕易放過?
若是錯過這次機會,下一次還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報仇了。
朱雀堂主神色一凜,扭頭看向青龍堂主:「青龍,這件事你別插手。」
「昔日這小子給我的屈辱,今日我必須要百倍奉還!」
「我要讓他看著自己的這些朋友全都死在他面前!」
「最後再把他煉成我的血奴,從此以後聽命與我!」
青龍堂主眉頭微蹙,深深的看了朱雀堂主一眼。
他知道,以朱雀堂主的脾性,是絕不可能聽自己的。
不過看秦天的樣子,確實也沒法翻了天了。
看在朱雀堂主剛剛奪回部分魔主之力的份上,青龍堂主終究還是壓下了心中的不耐,嘆息一聲道:「速戰速決。」
「放心!」
朱雀堂主獰笑一聲,目光重新落回秦天身上。
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,眼中閃爍著嗜血的興奮。
「秦天,你的死期到了!」
話音未落,朱雀堂主身形一動,直直的撲向秦天。
鐺——!
「你的對手是我!」
姒九娘身影一晃,擋在了秦天身前,用木杖擋下朱雀堂主的利爪。
血爪與木杖相撞,發出一道刺耳的金鐵碰撞之聲。
朱雀堂主眼看就要了解秦天,結果卻被姒九娘攔下,頓時怒火中燒:「老東西,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獄無門你闖進來!」
「先前讓你多活片刻,已是本座仁慈,既然你急著找死,本座成全你!」
姒九娘冷哼:「萬魔宗的雜碎,也敢妄談仁慈?」
她手腕一翻,一顆碧綠丹藥滑入掌心,毫不猶豫地吞服下去。
丹藥入口即化,一股溫和的藥力迅速遊走四肢百骸。
姒九娘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,瞬間恢復了些許紅潤,周身氣勢也隨之攀升。
「哦?想拚死一搏?」
朱雀堂主戲謔一笑,「就算你嗑再多葯,今日也難逃一死!」
說罷他的身形陡然加速,化作一道血色殘影,攜帶著濃郁的血腥氣,直撲姒九娘面門。
其攻勢之快,宛若一道猩紅的閃電。
姒九娘瞳孔微縮,手中木杖橫掃而出,帶起呼嘯勁風。
「砰!」
木杖與朱雀堂主的利爪悍然相撞。
姒九娘隻覺一股沛然巨力自木杖傳來,虎口劇震,手臂一陣發麻。
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後連退七八步,每一步都在龜裂的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腳印。
姒九娘心中大駭。
好強的力量!
她服下的丹藥乃是家族秘傳,能在短時間內大幅提升功力,修復傷勢。
可即便如此,正面硬撼之下,竟還是落了下風。
這朱雀堂主恢復了真氣之後,實力竟暴漲到如此地步!
朱雀堂主猙獰一笑:「老太婆,這點本事也敢出來丟人現眼?」
說罷他再次發動攻勢,不給姒九娘任何喘息之機。
朱雀堂主的血爪翻飛,道道血色爪影撕裂空氣,直擊姒九娘的要害。
姒九娘強壓下翻湧的氣血,手中木杖舞得密不透風,竭力抵擋。
但朱雀堂主的攻擊實在太過迅猛霸道。
每一爪都蘊含著驚人的爆發力,震得她木杖不斷哀鳴,雙臂酸痛欲裂。
「噗!」
一個疏忽,姒九娘左肩被一道爪風掃中。
衣衫破碎,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浮現,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肩頭。
頓時一陣劇痛襲來,姒九娘悶哼一聲,身形一個踉蹌。
「姥姥!」
林飛昂目眥欲裂,提劍便要衝上去幫忙。
「別過來!」
姒九娘厲聲喝止,伸手制止。
她知道,林飛昂上來也隻是白白送死。
「嘖嘖,真是感人。」
朱雀堂主戲謔地笑著,攻勢卻越發狠厲,「本座這就送你們一起上路!」
他猛地欺身而近,一爪直掏姒九娘心口。
姒九娘銀牙緊咬,奮起餘力,木杖斜刺而出,試圖逼退朱雀堂主。
然而。
朱雀堂主不閃不避,任由木杖刺向自己肩頭,臉上獰笑不減。
「噗嗤!」
木杖刺入朱雀堂主肩頭數寸,卻像是刺中了堅韌的皮革,再難前進分毫。
而朱雀堂主的利爪,已然突破了姒九娘的最後防禦。
「不好!」
眼看朱雀堂主利爪襲來,姒九娘及時後退拉開身位。
「哪裡跑!」
朱雀堂主立馬以爪化掌,一掌印在了姒九娘的兇膛。
「噗——」
姒九娘如遭雷擊,一口鮮血狂噴而出,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,重重砸落在遠處的瓦礫堆中,激起一片煙塵。
她手中的木杖也脫手飛出,斜插在不遠處的地面上,微微晃動。
姒九娘掙紮著想要起身,卻隻覺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,兇口劇痛無比。
體內真氣如一盤散沙,提不起半分力氣。
她望著不遠處的朱雀堂主,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駭然。
怎麼會……
怎麼會這麼強?
朱雀堂主此刻展現出的實力,比她預想中還要恐怖數倍。
就算是上官家全盛時期,面對如此實力的朱雀堂主,恐怕也難逃一死。
一股深深的無力感頓時湧上姒九娘心頭。
看來,今天怕真的要栽在這了。
「姥姥!」
林飛昂眼睜睜看著姒九娘被轟飛,重重砸在瓦礫之中。
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和絕望瞬間衝垮了他的理智。
「朱雀老狗!我殺了你!」
林飛昂發出一道凄厲的咆哮,手中長劍嗡鳴,不顧一切地朝著朱雀堂主沖了過去。
他此刻什麼都顧不得了,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,那就是和這個畜生同歸於盡!
「呵,又來一個送死的。」
朱雀堂主瞥了一眼狀若瘋狂的林飛昂,絲毫沒把他放在眼裡。
在他看來,這種級別的對手,跟螻蟻沒什麼分別。
「給我爹償命來!」
林飛昂雙目赤紅,劍身灌注了他全部的真氣。
嗡嗡——!
劍尖撕裂空氣,發出尖銳的破風聲,直刺朱雀堂主的心口。
朱雀堂主面對這搏命一擊,臉上依舊是那副貓捉老鼠般的戲謔。
他漫不經心地擡起手,兩根手指迎向那淩厲的劍尖。
「鐺!」
一聲脆響。
林飛昂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從劍身傳來,劍尖彷彿刺在了堅不可摧的玄鐵之上。
朱雀堂主的手指,如同鐵鉗一般,死死夾住了他的劍!
「就這點本事?」
朱雀堂主嗤笑著,手指微微用力。
「咔嚓!」
精鋼打造的長劍,竟應聲斷裂!
斷裂的劍尖旋轉著飛上半空,最後無力地斜插進地面之中。
林飛昂虎口劇痛,鮮血淋漓,整個人被一股暗勁震得連連後退,兇口氣血翻湧,差點一口血噴出來。
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斷劍,又看了看朱雀堂主那雲淡風輕的模樣。
這真的是人嗎?
實力差距太大了!
他自詡自己天資聰穎,實力過人。
但沒想到,山外有山,人外有人。
且這座大山,幾乎要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了。
「小子,絕望嗎?」
朱雀堂主一步步逼近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林飛昂的心臟上。
他露出猙獰的笑意,五指成爪,「接下來,本座便讓你親身體會一下,什麼叫做真正的無力!」
話音未落,朱雀堂主身影陡然模糊。
林飛昂心中警兆狂響,瞳孔猛縮,剛想做出反應,一隻血色的手爪已經快如鬼魅般抓向他的天靈蓋。
那淩厲的勁風颳得他臉頰生疼。
「飛昂!小心!」
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,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。
本已倒在瓦礫堆中的姒九娘,不知何時竟強撐著站了起來。
她臉色慘白如紙,嘴角還掛著血跡,但眼睛裡卻充滿了不屈。
姒九娘猛地將手中那根僅剩半截的木杖擲出,同時踉蹌著撲了過來,擋在了林飛昂身前。
「老東西,你還真是陰魂不散!」
朱雀堂主眼中兇戾之氣大盛,攻向林飛昂的血爪方向一偏,轉而抓向姒九娘。
「砰!」
倉促之間,姒九娘交叉雙臂,硬接了這一爪。
骨骼碎裂的悶響清晰可聞。
「噗!」
姒九娘再次噴出一口鮮血,身體如同風中殘葉般向後倒去。
「姥姥!」
林飛昂及時沖了上去,一把接住姒九娘。
望著姒九娘那虛弱的模樣,林飛昂哽咽不已,眼淚如斷了線一般滴落。
「姥姥!您怎麼樣?」
「我…我沒事…」
姒九娘虛弱地搖了搖頭,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,「飛昂,我們聯手…殺了他!」
她知道,今日若不拚死一搏,誰也活不了。
林飛昂重重點頭,扶著姒九娘,兩人並肩而立,怒視著前方的朱雀堂主。
一個手持斷劍,一個身受重創,卻爆發出驚人的戰意。
「哈哈哈!聯手?真是可笑至極!」
朱雀堂主放聲狂笑,「本座就喜歡看你們這種垂死掙紮的模樣!」
他身形一晃,再次發動攻擊。
這一次,他不再留手,周身血氣翻湧,化作數道淩厲的血色匹練,從四面八方同時攻向林飛昂和姒九娘。
「殺!」
林飛昂與姒九娘對視一眼,同時怒喝出聲。
林飛昂將真氣催動到極緻,手中半截斷劍舞得密不透風,試圖格擋那些血色匹練。
姒九娘則是強提一口真氣,雙掌翻飛,拍出一道道微弱的掌影。
「砰!砰!砰!」
激烈的碰撞聲不絕於耳。
林家莊園的廢墟之上,兩道身影在血色匹練的圍攻下左支右絀,險象環生。
林飛昂的斷劍每一次與血色匹練碰撞,都會被震得手臂發麻,虎口裂開的傷口越來越大,鮮血染紅了劍柄。
姒九娘的情況更加糟糕。
她本就油盡燈枯,此刻更是每一次出手都伴隨著劇烈的咳嗽,噴出的鮮血染紅了兇襟。
他們的抵抗在朱雀堂主眼中,顯得如此蒼白無力。
「哈哈哈哈……蜉蝣撼樹!」
朱雀堂主獰笑著,攻勢越發狂暴。
一道血色匹練如同毒蛇般繞過林飛昂的斷劍,狠狠抽在他的兇口。
「噗!」
林飛昂如遭重擊,兇骨塌陷下去一大塊,整個人倒飛出去,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凄厲的弧線。
「飛昂!」
姒九娘驚呼。
就在她分神的剎那,朱雀堂主抓住了這個破綻。
「老東西,去死吧!」
朱雀堂主眼中殺機爆射,身影如電,一爪直取姒九娘的心臟!
這一爪,快到了極緻,狠到了極緻!
姒九娘瞳孔驟縮,她想躲,但身體卻已經跟不上意識。
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淩厲的爪風,以及死亡的冰冷氣息。
「不——!」
林飛昂剛剛從地上爬起,目眥欲裂朝著姒九娘撲了過去,試圖用自己的身體為姒九娘擋下這一擊。
然而,姒九娘眼中卻閃過一絲決絕。
她用盡最後一分力氣,猛地側身,將林飛昂用力推開。
「噗嗤!」
血光迸濺!
朱雀堂主的利爪在姒九娘的後心留下三道深可見骨的傷痕。
「!!!」
林飛昂被推得踉蹌幾步,回頭便看到這令他肝膽俱裂的一幕,登時瞪大了雙眼,怔在了原地。
朱雀堂主舔了舔利爪上的鮮血,一臉享受。
「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屠殺啊!」
「姥姥——」
林飛昂瘋了一般撲過去,滑跪在姒九娘身旁,顫抖著手想要扶起她,卻又怕加重她的傷勢。
鮮血從姒九娘後心的傷口不斷湧出,染紅了她身下的瓦礫。
那猙獰的爪痕深可見骨,幾乎將她瘦弱的身軀洞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