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0章 再見金無幻

類別:女生頻道 作者:秦天字數:7489更新時間:25/12/06 00:57:00

鎮魔獄最高處的平台上,幾名身穿深色制服的獄警正邁著整齊的步伐來回巡視。


他們的臉上沒什麼表情,眼神銳利,腰間的裝備齊全,步伐沉穩有力。


四周隻有海浪聲與他們的腳步聲,單調而肅殺。


滴滴滴——


突然。


一陣尖銳刺耳的警報聲劃破了孤島的死寂。


平台上紅色的警示燈瘋狂閃爍起來,將獄警們冷峻的臉映得忽明忽暗。


「警報!」


「檢測到高速目標接近!」


一名獄警立刻撲到監測設備前,緊盯著屏幕上快速移動的光點。


「方位東南,速度極快!所有人戒備!」


隊長沉聲下令,聲音透過通訊器傳遍各個崗位。


獄警們瞬間進入戰鬥狀態,原本略顯鬆弛的身體立刻緊繃,手中的武器也已上膛,目光警惕地投向警報傳來的方向。


海面上。


一艘黑色的摩托艇正劈開波浪,如同一支離弦之箭,朝著孤島疾馳而來。


駕駛摩托艇的是一個男人。


他上身赤裸,露出虯結的肌肉與猙獰的紋身,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布滿了橫肉,眼神兇狠暴戾,嘴角咧著猙獰。


距離不斷拉近。


男人那兇悍狠辣的氣息,隔著老遠似乎都能感受到。


他單手操控著摩托艇,另一隻手從腰間摸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。


「不好!是炸彈!」


平台上的獄警看清了那東西的形狀,驚呼出聲。


男人手臂猛地一揚。


那顆炸彈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,精準地落向鎮魔獄的大門方向。


轟隆!


一聲巨響傳來,火光衝天而起。


濃烈的黑煙瞬間瀰漫開來,如同張開的黑色幕布,遮蔽了獄警們的視線。


就在煙霧升騰的瞬間,那男人駕駛的摩托艇已經衝上了灘塗。


他棄了艇,從背後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開山刀,借著煙霧的掩護,如同一頭蠻牛般沖向鎮魔獄那厚重的金屬大門。


「攔住他!」


幾名守在大門附近的獄警嘶吼著迎了上去。


刀光閃爍,伴隨著沉悶的撞擊聲與慘叫。


煙霧中人影晃動。


不過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。


那幾名獄警便已經倒在了地上,生死不知。


男人獰笑著,擡腳踹開一名倒地獄警的身體,揮舞著沾血的開山刀,就要繼續衝擊。


就在這時。


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煙霧邊緣。


來人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勁裝,勾勒出曼妙惹火的身材曲線。


她覺得長發束在腦後,露出光潔的額頭與一張絕美卻帶著冰冷殺伐之氣的臉龐。


來人正是沈婉君。


她眼神淡漠地看著衝過來的男人,彷彿在看一個死物。


男人也看到了她,眼中閃過一絲驚艷,隨即化為更加濃烈的兇殘。


「給老子滾開!」


男人咆哮一聲,舉起開山刀,攜著一股腥風,狠狠劈向沈婉君。


沈婉君站在原地,甚至連腳步都沒有移動分毫。


就在刀鋒即將及體的剎那,她的手動了。


沒有人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。


隻聽到「嗤」的一聲輕響,像是布帛被撕裂。


男人的動作戛然而止。


他臉上的獰笑凝固,雙眼瞪大,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的兇口。


那裡,不知何時多了一道細微的血線。


血線迅速擴大。


噗!


下一秒,鮮血噴湧而出。


男人手中的開山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,高大的身軀晃了晃,直挺挺地向後倒去,激起一片塵土。


煙霧漸漸散去。


周圍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。


殘存的獄警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。


幾秒後,才爆發出震天的歡呼。


「沈當家威武!」


「沈當家無敵!」


沈婉君對這些歡呼置若罔聞。


她輕輕甩了甩手,沖著身後的獄警們命令道:「動作快點,把這裡收拾乾淨。」


「別等秦天回來,看到這亂糟糟的樣子。」


滴滴滴滴——!!


沈婉君剛吩咐完,刺耳的警報聲再次響起。


這一次的警報聲,比剛才男人襲擊時還要尖銳急促百倍。


這足以說明,這次來的人,比剛才那獨狼還要強上數倍。


高牆平台上,剛剛鬆了一口氣的獄警們瞬間臉色煞白。


「完了完了,這還有完沒完了……」


「剛來一個又來一個,這些人是瘋了嗎?三天兩頭的來!」


「……」


獄警們握緊手中的武器,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,目光驚懼地望向遠方。


這個敵人,遠比剛剛的男人強上數倍。


他們隻能做好赴死的準備,守住他們身後的鎮魔獄。


沈婉君站在那扇被炸得有些變形的金屬大門前,背對著眾人。


她玲瓏有緻的背影挺得筆直,給身後惶恐的獄警們帶來一絲鎮定。


「都別慌!守好自己的位置!」


沈婉君的聲音清冷,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,試圖安撫躁動的人心。


然而,隻有沈婉君自己知道,此刻她的內心不比他們慌亂多少。


剛才那個莽夫隻是開胃小菜。


而現在的這個,才是真正的勁敵。


她能感覺到,自己根本不是來人的對手。


呼——!!


就在這時,一道尖銳的破空之聲從遠方的天際傳來。


那聲音由遠及近,速度快得不可思議。


幾乎是眨眼之間。


一個黑點出現在海天相接之處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放大。


那是一道人影。


那道人影如同一顆脫膛的炮彈,撕裂空氣,朝著鎮魔獄的方向疾馳而來。


速度之快,帶起的音爆聲震耳欲聾。


沈婉君瞳孔驟然一縮。


她凝神望去,待看清那道身影熟悉的輪廓時,眼底湧現一抹欣喜之色。


是秦天!


他回來了!


「解除警報!是自己人!」


沈婉君強壓下心頭的激動,連忙朝著高台上的獄警大喊。


然而,她的命令卻晚了一步。


獄警們早已將防禦系統鎖定在了秦天身上。


在沈婉君話音落下的同時,隊長按下了發射鍵。


嗡嗡嗡——


高牆上,隱藏在暗處的數十個炮口同時調轉方向,鎖定了空中的秦天。


下一秒。


咻咻咻咻咻!


密集的火光噴吐而出。


數十枚小型高爆炮彈,拖著長長的尾焰,如同交織的火網,鋪天蓋地朝著空中的秦天籠罩而去。


看到這一幕的沈婉君倒也沒慌,一臉淡定的看著這些炮彈射向秦天


倒不是她不擔心秦天的安危,而是她相信,這點威力,不足以傷到秦天分毫。


要知道,射出的這些炮彈,可是鎮魔獄最高級別的防禦火力。


就算是鋼鐵之軀,也扛不住如此密集的轟炸。


而空中的秦天,面對這突如其來的「歡迎儀式」,臉上卻不見絲毫慌亂。


他嘴角甚至還勾起了一抹無奈的笑意。


隻見他在空中,如同閑庭信步般,腳下虛空接連輕點。


每一次落足,都彷彿踩在無形的台階上。


他的身形在密集的炮火中靈活地穿梭、閃避。


那些足以撕裂鋼鐵的炮彈,如同長了眼睛一般,擦著他的衣角掠過,在他身後炸開一團團絢爛而緻命的火球。


爆炸產生的氣浪,甚至吹不起他額前的髮絲。


整個過程行雲流水,瀟灑寫意到了極點。


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。


秦天便輕飄飄地落在了沈婉君面前的空地上。


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,擡眼看向面前的沈婉君,臉上帶著一絲戲謔。


「我說嫂子,你這歡迎儀式也太特別了點。」


「差點就把我轟成渣渣了。」


沈婉君沒好氣地白了秦天一眼,紅唇微啟,輕笑道:「哼,要是這點炮彈就能把你轟成渣渣。」


「那你也就不配做這鎮魔獄的主人了。」


高牆上和附近的獄警們,此刻才看清楚來人是秦天。


「是當家的,當家的回來了!」


獄警們連忙從高台上衝下來。


爭先恐後地跪倒在秦天面前,額頭緊貼著冰冷的地面,身體抖如篩糠。


「當家的請恕罪!我等沒看清,差點傷了您」


「還請當家的責罰!」


秦天擺了擺手,神色平淡的說道:「沒事,你們也不知道是我回來了,都起來吧,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。」


「是!」


獄警們如蒙大赦,磕頭謝恩後,迅速起身,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各自的崗位上


秦天目光掃過不遠處倒斃的屍體,以及那扇破損的大門,眼神微微一凝。


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硝煙與血腥混合的氣味。


地面上,還散落著一些破碎的金屬片,顯然是剛剛經歷了一場不算輕鬆的戰鬥。


秦天收回目光,轉向身旁的沈婉君,語氣隨意地問道:「嫂子,這是怎麼回事?」


沈婉君紅唇輕啟,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道:「沒什麼大事,就是最近總有些不長眼的東西,想來這裡碰碰運氣。」


「不過都是些跳樑小醜,實力平平。」


「已經被我順手解決了。」


秦天聞言,視線再次落到距離最近的一具屍體上。


他緩步走近,蹲下身,指尖在那屍體冰冷的皮膚上輕輕一點,一絲微弱但精純的真氣波動殘留其上。


「先天境初期?」


秦天站起身,似笑非笑地看向沈婉君,「嫂子,這好歹也是一位先天境初期的高手。」


「在你嘴裡,怎麼就成了『實力平平』?」


沈婉君迎上秦天的目光,理所當然地揚了揚下巴,「先天境初期,在我眼裡不就是實力平平嗎?」


秦天搖了搖頭,不再糾結這個話題,隻是淡淡一笑。


「走吧,進去說。」


沈婉君點了點頭,側身讓開一條路,與秦天並肩走向鎮魔獄的大門。


兩人走進鎮魔獄,身後厚重的合金大門緩緩關閉。


冰冷、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,帶著一股陳腐的奇特味道。


此刻空氣似乎都凝滯了一般,冗長的長廊裡隻有二人的腳步聲回蕩。


秦天目不斜視,隨口問道:「嫂子,最近獄裡沒什麼異常吧?」


沈婉君腳步輕快,從容的回道:「放心吧,有我看著呢。」


「一切都正常運轉,那些老傢夥們也都安分得很。」


「就是最近外面不太平,總有些蒼蠅想闖進來嗡嗡叫。」


「不過你放心,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小角色。」


「掀不起什麼風浪。」


秦天不置可否,他了解沈婉君的性子,也相信她的能力。


但他心中清楚,連先天境初期的高手都成了「小角色」,這所謂的「不太平」,恐怕沒她說的那麼輕鬆。


不過,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。


秦天停下腳步,看向沈婉君,神色認真了幾分。


「嫂子,丹藥呢?」


沈婉君沒有多言,素手輕揚,一枚精緻古樸的儲物戒指在她指間閃過微光。


下一刻,一個玉質的小瓶出現在她白皙的掌心。


瓶身溫潤,隱約有淡淡的葯香從中溢散出來,沁人心脾。


「喏,這就是用還魂草為主葯煉製的還魂丹。」


秦天伸手接過玉瓶,指尖能感受到瓶身傳來的溫和能量。


他打開瓶塞,一股更加濃郁精純的葯香撲鼻而來,精神為之一振。


瓶內靜靜躺著一枚龍眼大小,色澤碧綠,表面隱有流光的丹藥。


「辛苦了,嫂子。」


秦天將玉瓶小心收好,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:「事不宜遲,我現在就去看看金無幻。」


沈婉君點了點頭:「我帶你過去。」


兩人繼續向監獄深處走去。


越往裡走,環境越發森嚴,空氣中的壓抑感也愈發沉重。


經過一處特殊的監牢時,一陣嘶啞的哭喊聲突兀地響起。


「秦司長!秦當家,放了我吧!」


聲音充滿了絕望與乞求,聽著讓人頭皮發麻。


秦天腳步微頓,側頭看去。


隻見那間牢房裡,一個披頭散髮,形容枯槁,渾身臟污不堪的人影正死死地扒著合金柵欄,涕淚橫流地望著他。


正是曾經不可一世的曆元駒。


此刻的他,哪裡還有半分往日的囂張跋扈。


眼神渾濁,臉上布滿了恐懼與哀求,整個人如同驚弓之鳥。


「秦當家,求求您,求求您放我出去吧!」


「我受不了了!我真的受不了了!」


「我在這裡過得人不像人,鬼不像鬼!」


「我快要瘋了!求您大發慈悲,給我一條生路吧!」


曆元駒聲淚俱下,腦袋不停地撞擊著冰冷的柵欄,發出沉悶的響聲。


秦天面無表情地看著他,眼神冷漠如冰。


「這是你自找的。」


他淡淡地吐出五個字,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。


當初曆元駒犯下的罪孽,足以讓他死一百次。


如今隻是被關在這裡,已經是格外開恩了。


說完,秦天不再看他,轉身欲走。


曆元駒見秦天要走,更加瘋狂地嘶吼起來:「不!不要走!」


「秦當家!我錯了!我知道錯了!」


「我願意做牛做馬!我什麼都願意做!隻求您放我出去!」


「我不想死在這裡啊!」


尖利的哭嚎聲在寂靜的走廊裡回蕩,顯得格外瘮人。


「吵死了。」


沈婉君秀眉微蹙,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,隨即對守在門外的獄警吩咐道:「把他帶去小黑屋,讓他好好反省反省。」


「是!」


兩名身材魁梧的獄警立刻上前,打開牢門。


曆元駒還在瘋狂地哭喊求饒,卻被獄警粗暴地架起,拖了出去。


「不——!秦當家!救我!救我啊——!」


絕望的呼喊聲漸漸遠去,最終被沉重的鐵門徹底隔絕。


牢房門口,隻留下曆元駒癱軟在地時留下的一灘水漬。


……


走廊盡頭的空氣幾乎凝滯。


冰冷感順著皮膚滲入骨髓。


與外界的喧囂不同,這裡死寂得可怕,隻有兩人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在回蕩。


沈婉君在一扇厚重的精鋼門前停下。


這扇門與其他牢門迥異,沒有柵欄,隻有一塊冰冷的金屬,上面布滿了複雜的電子鎖與符文禁制,散發著幽幽的藍光。


「到了。」


沈婉君的聲音很輕,卻在這寂靜中格外清晰。


她擡手,在門禁系統上按下一連串複雜的指令。


沉重的機括聲響起,精鋼門無聲地向一側滑開,露出裡面幽暗的空間。


一股混雜著藥水、消毒劑以及某種難以言喻的腐朽氣息撲面而來。


秦天沒有絲毫猶豫,率先邁步走了進去。


沈婉君緊隨其後。


牢房內部空間不大,陳設極其簡單,隻有一張床,和躺在床上的金無幻。


他雙目緊閉,臉色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灰白,毫無血色。


皮膚乾癟,緊緊貼著骨頭,彷彿所有的生命力都被抽幹了。


若不是兇口還有極其微弱的起伏,秦天幾乎以為這是一具早已冰冷的屍體。


曾經那個殺人如麻,讓無數人聞風喪膽的兇徒,如今隻是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,安靜地躺在這裡,無聲無息。


秦天走到床邊,目光落在金無幻那張毫無生氣的臉上。


他能感受到,這具身體裡殘存的生機極其微弱,如同風中殘燭,隨時可能熄滅。


神經的嚴重損傷,讓他的意識被徹底禁錮在這副軀殼深處,無法感知外界,也無法做出任何反應。


他伸出手,輕輕搭在金無幻的手腕上。


脈搏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。


秦天收回手,轉頭看向沈婉君,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

「嫂子,接下來我要為他治療。」


「這個過程不能受到任何打擾,一絲一毫的幹擾都可能前功盡棄,甚至危及他的性命。」


沈婉君看著秦天嚴肅的神情,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。


她知道秦天的醫術深不可測,也知道救治金無幻這種狀態的病人,必然要耗費巨大的心神。


沈婉君沒有多問,隻是鄭重地點了點頭:「放心。」


「這裡交給我,不會有任何人進來打擾你。」


沈婉君深深看了秦天一眼,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,隨後轉身,毫不猶豫地走出了牢房。


厚重的精鋼門再次緩緩合攏。


咔噠。


輕微的落鎖聲後,牢房內隻剩下秦天和躺在床上的金無幻。


秦天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紛亂的心緒徹底平靜下來。


他從懷中再次取出那個溫潤的玉瓶。


打開瓶塞,那股沁人心脾的葯香瞬間瀰漫了整個狹小的空間,似乎連空氣都變得清新了幾分。


他小心翼翼地倒出那枚碧綠色的還魂丹。


丹藥在他指尖滾動,散發著柔和的光暈與勃勃生機。


秦天走到床頭,輕輕捏開金無幻有些僵硬的下頜。


他將還魂丹送入金無幻口中。


丹藥入口即化,化作一股溫和的碧綠暖流,順著喉嚨滑入。


幾乎是瞬間,金無幻的心跳似乎微微有力了一些。


但這遠遠不夠。


還魂丹隻是喚醒生機,修復損傷的神經,還需要針灸之術來引導。


秦天目光一凝,心念微動,乾坤戒光芒閃過,一套細長的銀針出現在他手中。


每一根銀針都細如牛毛,在牢房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森冷的寒芒。


他取出一根最長的銀針,撚在指間。


真氣開始緩緩運轉,順著經脈匯聚於指尖。


秦天的眼神變得無比專註,整個人的氣場也隨之改變,彷彿與周圍的環境隔絕開來。


他的眼中,隻剩下眼前這具需要拯救的軀體。


沒有絲毫猶豫,他手腕輕抖。


銀針精準地刺入金無幻頭頂的百會穴。


快、準、穩。


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。


緊接著是第二針,第三針…


他的動作行雲流水,指尖翻飛,一根根銀針不斷刺入金無幻周身各大要穴。


神庭、印堂、太陽、風池…


每一針落下,都帶著一股精純的真氣,如同涓涓細流,小心翼翼地探入金無幻體內,尋找著那些受損、萎縮的神經脈絡。


這是一個極其精細,也極其耗費心神的過程。


他不僅要用真氣引導還魂丹的藥力,精準地修復每一處損傷,還要時刻注意不能因為真氣過猛而對本就脆弱的神經造成二次傷害。


汗水開始從秦天的額角滲出,順著臉頰滑落。


他的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。


真氣如同潮水般不斷消耗,注入到金無幻體內。


時間在寂靜中緩緩流逝。


牢房外的天色由暗轉明,又由明轉暗。


秦天彷彿不知疲倦,依舊保持著高度的專註。


他的手指因為長時間撚動銀針,已經微微有些發麻,但他不敢有絲毫鬆懈。


真氣引導著碧綠的藥力,如同春雨潤物,一點點滋養著那些枯萎的神經。


這是一個緩慢而艱難的過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