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做了什麼惡?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。”
蘇大偉還在嘴犟。
林穗也不生氣,她明白了點了點頭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
她直接從包裡取出了之前威脅的那把匕首“我看也不用麻煩丢糞坑了,直接放血以後分屍了拿去山裡喂狼吧!”
“你這個臭女人…你…”
“啪!”
林穗反手就是一耳光。
會功夫的她,這一巴掌下去,把蘇大偉的臉都打歪了。
對于蘇大偉這樣的人,林穗不會什麼先禮後兵,主打的就是一個,打服為止!
這不,甩了他一巴掌之後,她擡腳一腳踹在他的肩膀上。
“狗東西,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呢?”
說完又反手一巴掌,甩在了蘇大偉另外的一邊臉頰上“給你活路你不要,别怪我不客氣了。”
“姐妹們,來兩個按住他的手,我先把他這家暴的爪子給剁了。”
林穗對着四周的人吆喝。
此刻的她,好像是山寨大姐頭的那種感覺。而這些跟她一起逃亡出來的女同志們,則都成了她強壯無比的兵!
原本在旁邊看熱鬧,時刻準備着的女同志們,在林穗一聲吆喝下,馬上就沖了上來。
按住了蘇大偉。
将他的手壓在地上。
林穗趁機對她們幾個使了個眼色。
讓她們說點話,吓唬一下這個蘇大偉。
幾個女同志也都是聰慧的,接受到了林穗的眼神示意之後,馬上就開始了。
“林同志,動手吧!”
“對,動手。”
“賤男人的手留着也隻會打我們姐妹跟孩子,砍了最好。”
“砍了我拿去喂狗。”
“挖掉他的心肝,把他的心肝掏出來,我們看看是不是黑心肝的。”
“我比較想要踩爆他的眼珠,所以林同志把他眼珠挖出來的時候送給我玩好吧?”
這些個女同志,有一個算一個,那說起吓唬人來的話,可真的是沒有誰遜色的。
林穗非常滿意。
蘇大偉卻已經是要被吓暈過去了。
褲裆裡又有尿騷味傳來。
又被吓尿了。
林穗……
好沒本事啊!
想着自己還要從他的嘴裡知道真相,林穗也沒有真把他吓傻的意思。
她用匕首拍了拍蘇大偉的臉頰。
“蘇大偉,我最後再問你一次,願意合作了嗎?”
蘇大偉認清事實了。
幾分鐘後,他開始一五一十地回答林穗。
這些年做了什麼壞事。
都是一些偷雞摸狗,虐待父母,偷看農場寡婦洗澡的事情。
就沒一件好事。
林穗雖然不屑蘇大偉這些年的行為,但是她本來的目的,卻是在他們沒有來農場之前。
“明輝的父親是誰?”
林穗抛出了這個重磅炸彈。
蘇大偉擡起頭,嗤了一聲“他就是個野種,我怎麼知道他的父親是誰?”
“哦,不知道對吧?”
林穗睨着蘇大偉“那麼你跟我說說,九年前,你對蘇箐同志做了什麼?”
“我沒有對她做什麼。”
“你不說?”
林穗的聲音沉了下來,手握着匕首似乎又要開始動了。
蘇大偉雙肩一顫,嘟囔着道“那個賤丫頭,當初都已經說好了,會幫助我留在京市,幫我換一個好的工作……”
蘇大偉想到九年前六月十五号的事情,他還是非常的生氣的。
倒也不是他記憶很好,這麼久的事情都還記着。
而是六月十五這一天,對他來說真的太重要了。
他好不容易才通過同學,聯系上了他在革委會當幹部的舅舅,說好了給他安排一份進革委會的工作。
對方的要求也非常的簡單,就是他很欣賞當時上了京大少年班的蘇箐。
希望蘇大偉從中牽線,讓他們認識認識。
一個五十歲的男人,想要認識一個十八歲的姑娘,其中說沒有貓膩,可能别人都不相信。
蘇大偉也知道,對方想要見蘇箐,絕對不是他說的那種,隻是單純的欣賞蘇箐,覺得蘇箐是一個很好的讀書苗子而已。
大家都是男人,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對方在提到蘇箐的時候,眼中露出的那貪婪的光?
若是正常人,正常家庭的兄妹,在知道一個老頭對着自己的妹妹如此的不懷好意,一定是會暴跳如雷。
就算無法正面對抗,也一定會把妹妹藏好保護好的。
但是很可惜,蘇大偉不是這樣正常的人。
那個時候的他,滿腦子就隻有自己馬上能進革委會了,馬上能有一份光鮮亮麗的工作了。
他根本就沒有去想蘇箐會怎麼樣。
在這樣的心态的驅動下,他哄騙蘇箐,說是同學聚會,怕自己會被同學灌酒,就叫蘇箐傍晚的時候來接自己。
蘇箐當時何等的單純啊?
再說了,就算她會有防備的心思,也不會去防備自己的親哥啊。
所以她就很單純地來到了蘇大偉他們聚會的地方,被蘇大偉以他已經喝了足夠多,再也喝不下去的借口,讓她幫着喝了一杯酒。
那酒是下了藥的酒。
喝完了酒之後,他就将蘇箐送到了與對方約好的宅子裡去……
“宅子?什麼地方的宅子?門牌号多少?”
林穗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字眼。
她打斷了蘇大偉的叙說,詢問他宅子的地址。
蘇大偉“這麼多年了,我怎麼記得是什麼門牌号?”老實說,他當初雖然沒有醉得走不了路,但是卻也是醉了的。
他隻是依稀記得,那處宅子叫甜水巷18号?
對,就是十八号。
“甜水巷十八号?”
林穗皺着眉,呢喃着這個數字,讓一邊的關美蘭重點記下這個宅子的号碼牌。
這是找出蘇明輝親生父親的關鍵。
她剛叫關美蘭記下這個名字,蘇大偉突然就爆發了。
“蘇箐那個賤人,如果她當初沒有從主任的房間裡逃出來,如果她乖乖地跟主任一起了,我還會變成這樣嗎?”
“哈哈哈哈那個賤人活該,活該她被人輪了生下了野種……”
“閉嘴!”
林穗大聲吼。
蘇大偉被她突如其來的吼聲吓了一跳,停頓了一下後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,開始大放厥詞。
說一些怨天尤人,怨恨他父母當初被下放的時候,為什麼不跟他斷絕關系,為什麼不保住他的怨憤話語了。
“我這一輩子本來是錦衣玉食的,都怪那兩個老東西跟蘇箐那個賤人,是他們毀了我,是他們毀了我。”
“我的美好人生都是被他們給毀了的!”
林穗站起來去看關美蘭的記錄,聽着蘇大偉的話,她回頭看着滿臉扭曲不甘心的蘇大偉。
“你能有今時今日難道不是你自找的?但凡你盡到了兒子,哥哥的義務,你認為你父母不會心疼你跟你斷絕關系保全你?”
“你自己連一個人最基本的良知都沒有,你憑什麼要求别人對你處處寬容?處處忍讓處處為你着想?”
“在指責他人之前,不該先反思一下自己是否做到了?”
“巨嬰,人生路是自己走的,你選擇了什麼路,自然過的是什麼生活,别怨天尤人,現在的一切不過都是你的選擇。”
說完話,她就離開了柴房。
至于在地上陰暗爬行的蘇大偉,已經不在她的關注之中了。
她們從柴房出來,大家臉色都比較的凝重。
林穗凝眸思考,眼角餘光發現對面的人影,她擡起頭正好看到臉色蒼白的蘇箐搖搖欲墜。
她聽到了蘇大偉的話。
“蘇同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