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麼？
自家掌櫃居然要跟神弓女童合作？！
聽到蔡明的話後，一旁的齊姓小二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，掌櫃的忽然抽了什麼風？
高價買獵山裡的野味，是準備效仿前幾日鬧得沸沸揚揚的珍饈宴？！
他瞬間就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。
與此同時，望著蔡明有些期待的眼神，葉小花嘴角微微一抽。
她這是什麼運勢，怎麼誰都想與自己合作？
這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名人效應。
「葉姑娘，可是有什麼為難之處？」
見她面露為難，蔡明下意識以為她在猶豫什麼，於是心一橫，便咬了咬牙道：
「這裡人多眼雜，不妨咱們回後院一敘，提成什麼的一切都好說。」
他以為葉小花之所以猶豫，是為了想擡高價格。
蔡明剛擡起手，準備示意她走回天順酒樓的大門，便見葉小花淡然地笑了笑，旋即拒絕道：
「蔡掌櫃，不是提成的問題，實不相瞞……我並不準備與任何酒樓合作。」
「這……」
聽到這話，蔡明瞬間有些急了。
要是被神弓女童拒絕，那他放眼整個安阜縣數萬民眾，都找不出第二位天生神力又擅長的存在！
當然，他聽聞近日縣衙來了位奇人，乃是滄瀾山脈最出名的獵戶。
要說合作，除了面前的葉小花以外，那位也是不二人選。
可畢竟獵山離得近，滄瀾山脈卻在百裡之外，天氣涼快的時候且不說。
天氣炎熱的季節，恐怕路上運過來的時候，送過來的獵物肉都基本上臭了，還怎麼賣給客人？
所以他的選擇，其實從來隻有一個。
「實在不行……這樣吧！」
蔡明猶豫了兩秒後，便咬了咬牙補充道：
「葉姑娘之所以不肯，想必是擔憂蔡某隻會畫餅，既然如此，隻要姑娘願意答應，蔡某願意掏出五百兩銀子，與姑娘簽字畫押。」
「姑娘不需要付出任何，隻需要幫我天順酒樓整合獵山所有獵戶，讓他們將獵物都賣給酒樓，蔡某可以派人在青陽鎮駐紮，負責每日收購獵物。」
「至於姑娘在山裡打來的獵物，蔡某做主，皆以市場價兩倍購之！」
為了談成這筆生意，蔡明毫不猶豫給出了內心中的最高價位。
五百兩銀子酬勞，再加上按市場價兩倍購入獵物的條件，他就不信眼前這位神弓女童不動心！
畢竟就算真如傳說中的那樣，她乃是天上神仙下凡，那也得需要銀子不是？
「掌櫃的瘋了？！」
一旁，齊姓小二已經滿臉獃滯，整個人都有些麻木了。
要不是他清晰的認得，眼前這張可惡的老臉正是自家平日喜歡窩裡橫的蔡掌櫃。
他甚至懷疑掌櫃的是被冒充了！
給了五百兩巨款不說，還額外以市場價兩倍收購獵物，這不是鐵定了的虧本生意麼？
兩倍？
就在齊小二心裡暗暗著急的時候，葉小花卻是遞向有些異樣的眼光。
不得不說，這天順酒樓的掌櫃的確有想法，也有魄力。
當初如意居想拉攏她，給的條件卻不及這十分之一。
「蔡掌櫃。」
葉小花終於不再沉默，嘴角緩緩上揚。
「你給的價格，的確很誘人，不過抱歉了，我與獵山那些別的獵戶，並沒有多少來往。」
「所以蔡掌櫃你的請求，我不能答應。」
聽到這話，蔡明眼底的期待之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，臉龐也微微有些發僵。
他就是怕眼前這位神弓女童獅子大開口，索性一開口便說了內心最高的價位。
誰知道……
五百兩的天價報酬，兩倍購入獵物的條件，竟然被毫不留情的直接拒絕了？！
望著葉小花有些歉然的表情，蔡明嘴巴張了張，想要說些什麼，可卻怎麼都說不出口。
旁邊齊姓小二震驚地咽了咽口水，小心翼翼地輕聲提醒道：
「姑……姑娘，你方才沒聽錯吧？咱家掌櫃……可是出了五百兩的酬金。」
在他的理解範圍內，就算是高居廟堂之上的那位青天大老爺，也很難不會對五百兩銀子心動吧？
更何況傳聞若是不假的話，以神弓女童目前在獵山甚至安阜縣的名聲，組織那群獵山的獵戶，豈不隻是一句話的事？
一句話，就能換來五百兩銀子，如此便宜的買賣，她竟然給拒絕了？
「況且你不組織那些獵戶，他們手頭的獵物也遲早要賣給別人，直接賣給咱天順酒樓，蔡掌櫃不僅給高價，還能讓他們不愁銷路，這何樂而不為啊？」
見自家掌櫃臉色陰晴變幻，齊小二心裡瞬間明白，他此刻應該出來做個中間人。
聞言，葉小花淡然地搖了搖頭，「你說得沒錯，這的確是個一本萬利的生意。」
「不過蔡掌櫃晚了一步，我以後打來的獵物……已經有了用武之地。」
「至於獵山其餘那些獵戶，他們想將獵物賣給誰，是他們的自由，我管不了，也沒有資格管。」
她並沒有頭腦一熱，就說出自己剛在安阜城買了棟樓的事。
雖說她在城內開酒樓，遲早會與四大酒樓硬碰硬上，可那也是開業以後的事了。
要是讓眼前這位天順酒樓的掌櫃，提前曉得她要開酒樓與之競爭的消息，隻有壞處，沒有好處。
「葉姑娘，當真沒有商量的可能了？」
聽到葉小花的拒絕，蔡明這才回過神來，臉色有些難看問道。
五百兩酬勞已是天價，對於天順酒樓來說，雖然不算傷筋動骨，哪怕再往上加一二百兩，說到底也沒什麼。
可凡事都要講究值不值，在他眼裡，就算神弓女童的名聲在最近鬧得沸沸揚揚，可讓她出手的價位，最多隻二百兩。
剩下三百兩，完全是看在她能組織獵山那群獵戶的份上。
倘若對方想奇貨可居，讓他再加些酬金，那是萬萬不可能的。
「抱歉。」
葉小花抱了抱拳，絲毫不顧蔡明愈發難看的神情，淡然應道：
「多謝蔡掌櫃之前款待，我還有別的事要辦，先走一步。」
說完後，她毫不猶豫地直接轉身。
至於那送還回來的兩錠銀元寶，自然也沒接。
現在她與蔡掌櫃二人，還隻是食客與掌櫃的關係。
等下一次在安阜城中再會，那可能已經是競爭對手之間的關係了。
「掌櫃的，葉……葉姑娘已經走了。」
望著葉小花漸行漸遠的背影，齊姓小二聲音微微有些顫抖。
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，自家掌櫃看似古井無波的臉龐，此刻內心究竟蘊藏了怎樣的怒火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