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就差一點。」
葉小花嘆了口氣，本來這柴山就沒什麼獵物，她還不小心放走了一隻！
不過總比沒有的好，她走過去將奄奄一息的兩隻野兔系在腰間。
「嘩嘩……」
葉小花本想去追逃跑的那隻野兔，耳邊忽然傳來溪流湍急的聲音，不由腳步一頓。
在山林裡走了一上午，她早就有些口渴，嘴唇都已經乾裂了。
順著聲音來到小溪邊，葉小花迫不及待地蹲下身子，捧起溪水喝了兩口。
山泉水冰冰涼涼，似乎還帶有一絲甘甜！
坐在小溪邊的石頭上，她重新掏出剛剛沒來得及吃完的肉包，享受地啃食了起來。
吃飽喝足後，葉小花本想繼續去尋些獵物，剛一起身就看見溪水裡似乎有什麼東西。
溪流湍急難以辨別，但她依稀看得出來，似乎是一團黑影。
「莫非是魚？」
葉小花頓時來了興緻，身為獵戶嘛，不管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跑的，水裡遊的，在她眼裡皆為獵物！
溪水不深，她即便用弓箭捕魚，也不怕射出箭後找不回來。
想到這裡，葉小花不再猶豫，掏出黑弓瞄準水裡那團黑影。
趁它不動之際，果斷松弦！
啪！
鐵箭直直插入水裡，激起些許水花。
「射中了？」葉小花一臉緊張，望著水底。
旋即一團血霧冒出，讓本來清澈的溪水變得渾濁。
看到這一幕，葉小花再笨也知道自己成功了，也顧不得脫鞋，直接半個身子趟進溪水裡，朝著那團黑影抓起。
生怕自己慢了一步，這條魚和身上的箭就會被溪水沖走。
「好大的一條鱖魚！」葉小花一把抓起，看清後不由有些吃驚。
她估計至少有二十厘米以上，一隻手險些抓不住！
有了這一次的成功，葉小花將打來的獵物都放在岸邊，一下午的時間全用來捕魚。
因為害怕鐵箭生鏽，每一次上岸後她都會特意擦乾，也專門用的同一支。
就算運氣不好生了銹，那也抵多廢了一支而已。
一整個下午，她又捉了條鱖魚還有兩條鯽魚，見天色即將有些暗了，葉小花才意猶未盡的收手。
第一天上山打獵，她必須得早點回家，不然娘親怕是在家裡擔心得飯都吃不下。
想到這裡，葉小花興奮上岸將一整天的獵物用繩子穿在一起，左肩挎著黑弓，右肩扛著系著一串野味的繩子往山下走。
「也不知道娘親看到我第一天就有這麼多收穫，得有多開心！」
她甚至已經想好了，野雞就拿娘親採的蘑菇一起炒，然後最長的那條鱖魚給一家人煲湯喝！
至於剩下的野味，自然是帶到鎮上去賣了換錢。
……
就在葉小花下山之際。
李家村口，一輛牛車悠悠地停住。
一道魁梧身影從牛車上跳下，要是葉小花在場一定能認得出，這人竟是昨日集市裡鬧事的光頭豪爺！
豪爺跳下牛車，單手扯了扯褲腰，就欲離開。
趕車的大爺連忙喊道：「別走，你還沒給錢呢！」
聞言，豪爺一臉陰狠地回頭，「給什麼錢？老子坐車從來就沒有給錢的規矩！」
「連你豪爺的錢都敢開口要，怕你是有命要，沒命收！」
見他一副殺人的模樣，趕車大爺不由打了個哆嗦，「這……」
「這，那也沒有免費坐車的道理啊！」
說到後面，他聲音愈來愈小，顯然是被光頭豪爺的氣勢給嚇住了。
豪爺撇了撇嘴，不再理會，環視了眼村口臉色陡然鐵青：
「那姓李的娘們人呢？找老子幫忙，銀子給得少就算了，還他娘的敢怠慢老子！」
就在這時，李秀芬的身影氣喘籲籲地出現在了村口。
「豪爺，真是對不住，俺來遲了。」
看到村口有個光頭大漢站著，一臉不耐煩的樣子，她嚇得一開口就趕緊道歉。
光頭豪爺寒著臉，冷哼一聲：
「哼，醜話說在前頭，請老子跑這麼遠來辦事，差旅費收你二兩銀子，不過分吧？」
李秀芬身子一顫，像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：
「這規矩俺是懂的，隻是俺沒有錢……」
「沒錢？！」光頭豪爺頓時勃然大怒，「莫非你是在消遣老子？！」
「不不不……」李秀芬趕緊擺了擺手，「俺雖然沒有錢，但待會要去的那戶人家，欠俺的錢！」
「俺在家裡辛苦養著婆婆，她卻吃裡扒外拿私房錢給老三家，俺這次請您過來，就是想要回那筆錢。」
光頭豪爺一臉冷意，「我不管你要回什麼錢，我既然到場，那就至少二兩銀子！」
李秀芬趕緊點了點頭，回道：
「知道了豪爺，倘若不夠……我再添足便是。」
她昨天灰頭土臉地回去，大半條褲子都濕透了。
可謂是忍一時越想越氣，退一步越想越虧，又從蔡嬸那裡聽說葉小花昨日去鎮上賣了半條野豬肉，估摸著至少有五兩銀子以上。
難怪買了一把弓不說，還背了滿滿一筐肉回來！
要是她能把那筆錢搶過來，除去給豪爺的二兩銀子，她至少還能佔一半！
想到這裡，李秀芬不禁有些肉疼，二兩銀子啊！
她得花多久才能花完！
不過縱然心疼，她心裡也明白，如果沒有光頭豪爺出馬，老三家的錢她根本搶不過來。
「廢話少說，帶路！」
光頭豪爺不耐煩地吼道，嚇得李秀芬趕緊點點頭，走在前面。
快走到小院的時候，李秀芬突然看見二弟媳張春花氣勢洶洶拉著葉光宗往院裡走。
葉光宗鼻涕眼淚一齊流，賴在院門始終不肯進去，哭喊道：
「娘，我不去……我怕死！」
張春花聽後怒吼道，「人家都用箭射你了，就用一個肉包子把你打發了？」
「今日若不讓那葉小花賠錢，我就不姓張！」
李秀芬本還在看好戲，聽到讓葉小花賠錢這幾個字，瞬間臉色一變，趕緊迎上去問道：
「老二媳婦，發生什麼事了，怎麼要小花給你賠錢？」
張春花本處於氣頭上，一擡頭髮現是滾刀肉大嫂，身後還跟著個滿臉橫肉的壯漢，氣焰瞬間熄滅：
「大嫂，昨天你走之後，那葉小花居然敢對著我家光宗射了一箭。」
「要不是我回去發現他褲襠濕了，光宗都不敢跟我說！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