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開始。
安排的線人在漢斯貓紮根。
組織隻是想運輸購入幾台五軸聯動機床,所以手段並不激進。
爺爺也兢兢業業的為組織打掩護,談條件。
誰知,潛伏的線人進入研究院,竟然想辦法偷出了圖紙和資料,緊接著迅速在漢斯貓潛藏。
爺爺迅速聯繫國內,組織上派出了一支小隊負責接應。
看到這裡,時櫻的目光凝住了。
這裡特意標註爺爺和線人的關係,那位潛伏在漢斯貓的線人是爺爺從小培養的義子,名叫時垣川。
時垣川原來是孤兒,由時家爺爺收養,幾乎是當成親兒子培養,吃穿用度和原主的母親同樣的待遇。
有很多人猜測,時垣川是原主母親的童養夫。
而原主母親時流吟隻把他當家人看,兩人以姐弟相稱。
時垣川年紀也大了,時爺爺打算讓他先結婚,時垣川為了躲催婚,申請當線人。
因為履歷十分優秀,他在漢斯貓任職,偷出資料後迅速隱匿起來,隻等回國。
小隊護送他一路有驚無險逃回國內,但卻在落地滬市時出了事,承載著他們的渡輪發生了爆炸。
打撈隊打撈了三天,隻打撈上殘肢斷肉。
資料早就不翼而飛,時垣川也死在了這次事故中,最終隻找到了他的一節手臂。
小隊全員由特戰隊員組成,為了這次任務,組織派出的都是王牌精英,每一個都是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,國家寶貴的財富。
這樣大的損失,怎麼能讓人不痛心?
竹籃打水一場空。
認領回時垣川的屍體後,時爺爺一夜白頭,他想不明白,每個環節都萬分小心,做好保密工作,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。
還是出了內鬼?
查來查去,組織發現了一件事,時櫻的三叔公時叔彥不見了。
他既沒有按照時爺爺原本的安排去南方,也沒有留下絲毫信息,而是直接消失了。
這在上面的人眼裡像什麼?
像畏罪潛逃。
三叔公幫忙打理過家族生意,也留下了一些自己的人手,所以格外可疑。
文件到這裡就結束了。
時櫻在屋內檢查了一圈,隨後進了空間,將手裡的文件複印了一份,緊接著裝迴文件袋,用細線纏好。
她坐在原地沒動,按照時間線捋著後續的發展。
造成這麼大的損失,國家難免不遷怒時家,但時爺爺為組織賣命這麼多年,所以到最後,國家暫停了對他的一系列扶持和任務。
那段時間,時家的產業遭到了嚴重的打擊。時家風光那麼多年,樹敵頗多,迎來了嚴重的反撲。
時爺爺也意識到什麼,不得不斷尾求生,一邊將產業往出拋,另一邊給原主的媽媽招了贅婿。
也就是謝學文。
謝學文讀過大學,家底薄弱。
時爺爺不要求他有多大的雄才偉略,所有的路他已經給女兒鋪好,該捐的也捐了,他隻希望謝學文能守住原主媽!
卻沒想引狼入室。
時櫻長嘆一口氣,拉開門。
「我看完了,麻煩了。」
門口的警衛員,把她帶到一個單獨的房間,讓女同志進行搜身。
在確定她身上沒有夾帶後。警衛員把她送了出去。
時櫻整個人還有些沒緩過來。
她眯了眯眼,決定還是先去找江組長。
……
江組長聽說有人找他都愣住了。
在看到是時櫻後,臉當即就是一黑。
「你來幹什麼?」
時櫻搓了搓臉:「江組長,我看完文件了。」
江組長上下打量她一眼:「怎麼?覺得你時家罪無可恕?灰心喪氣了?」
時櫻:「我爺爺有功有過,哪裡稱得上是罪無可恕?江組長,我想問問你的進度如何了?」
江組長心情不錯,也懶得和她計較:「還在查,不過有一件事,我們可能有了些眉目。」
時櫻精神一振:「您說。」
江組長:「時叔彥極大可能是叛逃到了香江,我們的線人在香江見過他,已經至少有七成把握。」
時櫻皺了皺眉。
又沒有確認三叔公是賣國賊,為什麼要用叛逃這個詞?
但她現在是求人辦事,也不好反駁,隻是問:「那接下來準備怎麼做?直接去香江抓人嗎?」
江組長:「那怎麼可能,香江歸約翰牛管著,我們不可能直接拿人,我們準備派人跟在香江辦公的團隊中調查。」
江組長看著時櫻驟然亮起的眼神,心頭警鈴大作。
這丫頭,又在打什麼主意?
果然,下一秒時櫻就往前湊了一步:「江組長,派我去怎麼樣?我隨同調查!」
「什麼?」
江組長差點被煙嗆到,瞪著時櫻,彷彿在看一個胡言亂語的瘋子,「你?
「時櫻同志,你清醒點,你是國家級重點項目的研究員!不是我們行動處的特勤!讓你去香江執行秘密任務?你瘋了還是我瘋了?
時櫻早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,並不氣餒,語速飛快地羅列理由:
「江組長,您先聽我說完。第一,我在香江有認識的人,能提供便利!
「哦?」
江組長眉頭一挑。
他知道時櫻通過特殊渠道弄到過重要器械,但具體是誰,調查並未完全深入。
「誰?」
「程官霖。」時櫻清晰地說出這個名字。
「程…程官霖?!」
江組長這次是真真切切地愣住了,夾著煙的手指都頓在半空。
這個名字在香江如雷貫耳,人稱「金佛爺」,手眼通天,黑白兩道都吃得開。如果時櫻真能
和這種人搭上線,那能量絕非普通線人能比。
「你認識他?能讓他幫忙?」
江組長語氣裡藏著震驚。
「是,有交情,他欠我一個人情。如果有他暗中協助,調查會順暢很多,至少能提供一個安全的落腳點和信息渠道。」
時櫻肯定地說。
「就算這樣…」
江組長深吸一口煙,仍舊是拒絕:「僅僅靠這個,說服力還不夠。香江不是內地,龍蛇混雜,太危險。」
說著,他又有幾分動心:「這畢竟關係到時家,你能幫上忙,我希望你遺餘力,這個人情——」
說到這,他停住,望向時櫻。
那意思明顯是讓時櫻用人情,讓程官霖幫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