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非心知道自己得了個二等功後,整個人腳底打飄。
她一整天嘴角就沒落下,目光鎖定在時櫻身上。
時櫻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。
「時櫻!」
俞非心沖了過來,明明是一張高冷的禦姐臉,笑起來居然能傻成這樣。
時櫻剛要說話,整個人被俞非心拋了起來,隨後驚恐的發現天花闆離她越來越近。
「你放我下來!」
「再這樣我就要換警衛員了!」
俞非心天賦異稟,力氣出奇的大,時櫻有時候都招架不住。
與此同時,還有個好消息。
雖然沒從姚司令身上查出東西,但還是因為姚津年降職了,原本軍區司令的位置沒保住,沒被一擼到底,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。
不過位置嘛..可就天差地別了。
上面安排他去京市衛戌區,擔任副司令員了。
雖然明面上看是從司令員降到副司令員,但這對應的卻是級別的驟降。
京市軍區是統轄北方數省、肩負戰略防禦重任的大軍區,司令員地位顯赫。而京市衛戍區,雖然名稱裡也有「京市」二字,但其職責範圍主要是首都京市的警衛、守備、民兵和兵役工作,以及重要目標和設施的保衛,屬於正軍級單位,地位和許可權遠低於大軍區。
從統轄千軍萬馬的大軍區正職,降為正軍級單位的副職,這落差如同從雲端跌落,估計得姚司令難受好一陣了。
而這個調任是左擎霄親自批準的,今年這一個舉動,反倒幫助他洗清了罪名。
邵司令那邊,撤銷了「三年不可晉陞」的懲罰,估計立點功就能升回來了。
這件事告以段落,時櫻也不再糾結。
她今天收拾好心情,準備去空間吃一頓全蟹宴。
……
公安局中。
何曉白也在謀劃著。
時櫻一個買兇殺人的臟盆子扣在她頭上,雖然之後沒查到什麼,但她也讓她判了足足八年的勞改。
八年啊!
她今年才二十五歲,出來後就三十三了!
她怎麼能夠準許自己大好的年華耗在勞改上。
何曉白美眸閃了閃,明天,公安就要把她轉交到蓮花台軍博勞改基地。
這之前,是她最後的機會。
成不成,就要看她那個傻妹妹了。
說曹操曹操到,何曉青還就真來了公安局。
將接到證明拿給公安同志,她被帶進了單獨的會議室。
在等待期間,何曉青臉上顯而易見的糾結。
前不久,何曉白給她透露出燕化機械廠要招技術員,而且也就在這幾天。
何曉青現在沒了工作,也沒有穩定的收入,肯定是想迫切的找一份工作。
但是要讓她自己考進去,她沒有把握。從小到大,但凡是重要的考試,都是何曉白替她考的!
大學期間,她學的也馬馬虎虎,連課後作業都是讓何曉白幫著完成。
現在工作崗位這麼稀缺,競爭又激烈,她是真沒把握。
所以,她想像以往一樣,讓何曉白給她替考。
但又怕何曉白佔了她的身份,不願意換回來。
糾結了三四天,她還是來了。
不多時。
何曉白戴著手銬,坐到何曉青對面,她頂著一頭結成條的碎發,臉也像是好幾天沒洗了,泛著油光。
姐妹倆一時相顧無言。
公安同志在旁邊虎視眈眈,何曉青隻敢說暗語:「姐姐,上次的事你想好了嗎?」
何曉白唇角帶笑:「我不願意。」
公安在旁邊一拍桌子:「不許打啞謎!」
何曉白沒答應,何曉青反而鬆了口氣。
她想著繼續試探,於是威脅她:「姐姐,你在外的親人就隻有我一個了,你不把存摺給我,連過冬的衣物都沒人給你送!」
「咱們畢竟是親姐妹,不分你我了,你幫我,我好你也好,雙贏的事!」
旁邊的公安目露鄙夷,原來是為了這事。
人一旦進去,連存摺也用不了,要是沒有家人朋友接濟,那過的才是一個慘。
何曉白表情終於出現波動:「何曉青,我是你姐,從小到大,我哪次沒給你兜底!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嗎?告訴你,不可能!」
看她情緒這麼激動,何曉青反而確信自己的想法確實可行。
何曉白手裡有她的把柄,但同時她也有何曉白的把柄。
如果真要爭個魚死網破,她們兩個反而都討不到好,還不如合作,她相信以姐姐的聰明會想通的。
「姐姐,我們姐妹一起長大,你還不信我嗎?不然你覺得除了我,誰還去看你幫你?」
何曉白眼中隱隱動容:「我明天就要去勞改基地,你想要我的錢,拿出誠意來。」
何曉青知道,這事成了。
她拿出一個大包袱遞了過去,公安同志也檢查過,包裹裡都是一些衣服吃食,沒有夾帶東西。
「姐姐,看我對你好吧,給你準備的都是你愛吃的。」
何曉白神色放鬆下來,讓何曉青把耳朵湊過來。
旁邊公安:「不許交頭接耳!」
何曉青警惕:「小同志,這藏錢地方咋能讓你知道?你該不會想偷我們的錢吧。」
何曉白拉了拉她,尷尬的對公安同志道歉:「對不住,我跟妹妹說話沒個把門的」
公安差點氣笑,也懶得和這個姐妹倆計較:「有話趕緊說。」
何曉白壓低聲音迅速在何曉青耳邊說了幾句話。
望著妹妹離去的身影,何曉白再一次感嘆,還好何曉青被養的足夠天真,足夠蠢。
……
翌日。
在押運車行到衚衕巷子是。
何曉白怯怯的出聲:「同志,我……那個來了。」
旁邊的人不耐煩的問:「什麼來了?說清楚。」
何曉白的臉刷一下紅了:「就……那個,我想買條月事處理一下。」
公安一愣,臉上也湧現幾分彆扭。
在最近的商場買了月帶袋,剛好借著商場旁的廁所,借著換褲子的名頭耽擱了十來分鐘,就在公安等的不耐煩時,「何曉白」從廁所裡走了出來。
「公安同志,我好了,我們走吧。」
車子搖搖晃晃的遠去。
等過了會,廁所內走出一個捂著頭巾,佝僂背的女人。
何曉白把頭巾往下拉了拉,走路走的飛快。
那蠢貨還真打算讓她替考。
她心中幾乎憎惡的想,憑什麼?究竟憑什麼!憑什麼她的努力,她的汗水都要問別人做嫁衣。
而現在,到了她回報自己的時候了。
何曉白在見識過時櫻的老謀深算後後,多留了個心眼,給自己謀了條後路。
她費勁的搜羅招工信息,一股腦的告訴何曉青,就是為了互換身份。
讓何曉青理所應當的成為她,她替何曉青考了這麼多年的試,扮演她幾乎能不漏破綻。
隻是時櫻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,隻能鋌而走險,對兩人進行身份調換。
也還好,她已經聯繫好了人,他們會幫助她偷渡到國外。
就讓何曉青留在這裡戴她受過吧,這是她欠她的!
何曉白太過興奮,沒有注意到身後跟著的尾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