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在叫她?
時櫻回頭,邵承聿遠遠的站在那裡。
他怎麼會在這?
想著,她已經下意識邁步過去。
周圍一群飛行員的心碎了。
人家郎才女貌,挺般配——
時櫻:「承聿哥,你怎麼在這裡?」
邵承聿將剛打好的飯遞給她:「我再去打一份。」
時櫻端著碗飯,躊躇了一下,坐在了就近的位置。
邵承聿的室友問她:「你和邵團長是什麼關係啊?」
周圍的飛行員豎起耳朵。
時櫻斬釘截鐵:「兄妹。」
這麼久的相處下來,時櫻自認為她和邵承聿磨合成功,有了一段還算不錯的兄妹關係。
「兄妹啊?那怎麼不是一個姓。」
「你叫時櫻啊,怪好聽的。」
「時同志,你家在哪兒啊?」
時櫻一一解釋。
邵承聿回來時,正看到這一幕,一群如狼似虎的大灰狼圍著小白兔,恨不得當場吃了她。
當——
不鏽鋼碗磕到桌子上,他語氣淡淡:「你們是吃飯還是吃人?」
「邵團長,這是你妹妹啊,真厲害,這麼年輕就能給蘇指導當助手。」
「是啊,她可是唯二進入研究小組的女同志。」
沒人不喜歡被誇,時櫻唇角直翹。
邵承聿莫名的心情有些不爽:「既然是唯二,那說明還有別的女同志。」
時櫻臉一下垮了,什麼意思?
就非得掃興。
不過有這麼多人,她也沒擺臉色。
那邊,蔣鳴軒朝她招手:「櫻櫻,這邊。」
時櫻沖邵承聿點點頭:「那我過去吃了,我們小組隊員都在那邊。」
「……」
邵承聿黑眸深不見底。
吃完飯,時櫻將飯盒洗乾淨,正要走時,邵承聿攔住她。
「櫻櫻,我不知道你不喜歡她,下次不會了。」
時櫻還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邵承聿怎麼會知道她不喜歡何曉青?
邵承聿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引以為傲的觀察力能用到這上面。
在吃飯期間。
時櫻沖著何曉青翻了一次白眼,凳子往何曉青在相反方向挪了三次,氣鼓鼓的,像兔子。
他後知後覺她生氣的原因。
時櫻蠻不講理:「對,我就是不喜歡她。」
邵承聿搓了搓指尖,小聲的「嗯」了一聲:「我也不喜歡她。」
時櫻有些想笑,又聽對方問:
「你剛剛跟他們說了什麼?」
時櫻想了幾秒,才意識到他說的是那些飛行員。
「就說我們是兄妹,沒了。」
邵承聿整個人都怔仲了一下。
心中似乎有某種東西要破土而出。
「承聿哥,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
邵承聿回神:「我的復飛鑒定通過了,之所以一直瞞著外界,是因為要秘密參加這次試飛。」
「這裡的飛行員也都是秘密召集而來的。」
時櫻恍然。
之前的那些怪異之處都有了解釋。
邵承聿就算轉業,也不至於被分到這種保護人的任務。
這種任務應該交給特戰隊員才對。
「別聊了,沒看到整個小組都等你呢。」
何曉青陰陽怪氣。
時櫻:「我先走了。」
忙碌的一天結束。
時櫻躺在床上。
畢竟累了一天了,隔床沒多久就傳來了何曉青均勻的呼吸聲。
時櫻起身,輕手輕腳的走出宿舍。
她一向謹慎,早就給自己想好了保護傘。
按照白天預想的,她來到資料室門口說明了來意。
兩個小戰士都很配合,甚至給她在旁邊單獨找了個宿舍。
這弄的時櫻有些心虛。
要說為什麼時家的族譜能在龍華基地,這是有來歷的。
時老爺子買了這片地,準備建一個時家的祠堂。
結果建了一半,國家有需要,時老爺子毫不猶豫的就把地捐了。
連帶著建了一半的祠堂都改成了基地住房。
當時建祠堂時,抄了一本手抄本,封在了祠堂裡,而原族譜,早就已經被謝學文給燒了。
時櫻要找的,就是那份手抄本。
從宿舍窗口出去,遠處有小戰士巡邏,時櫻隻能藉助空間一藏一出。
摸到戰鬥機旁邊不遠處,她發現有個黑漆漆的東西躲在戰鬥機下方。
時櫻心臟都停了。
她不敢靠近。
這是特務?還是看錯了?
她縮回空間,不敢動了。
還好空間裡是能看到外面情況的,一直等了半個小時,那黑影動了。
真的是人!
不過他似乎在檢查什麼,大約十分鐘後離開。
而這時,距離她離開宿舍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。
時櫻隻能放棄,回了宿舍。
第二天一早上,時櫻剛去研究小組集合。
有兩個小戰士找了過來,表情嚴肅:「時同志,昨天有人舉報你晚上外出,很晚才回來。」
時櫻心中一緊,表面卻盡量保持鎮定。
周圍人豎起耳朵,聽著這邊的動靜。
蘇明儒走了過來:「發生了什麼?」
何曉青斬釘截鐵的道:「我這兩天腸胃不適,晚上總得跑幾趟廁所。昨晚,我起夜後,發現時櫻不在床上。」
「之後差不多一個小時內,我都沒有見她回來!」
周圍人小聲議論起來。
「這確實有點不正常,都說了大晚上不讓外出,她是怎麼回事?」
「聽說原本隻有一個助理,時櫻是臨時加進來的。」
「會不會……」
何曉青眼中十分得意,昨天發現時櫻不在後,她就立馬叫醒了隔壁的人來作證。
有證人在,看她怎麼翻身?
時櫻挑了挑眉,乾脆的承認了:「對,昨天晚上我的確有段時間不在宿舍。不過,我是去翻譯文件。」
負責看守資料文件庫的小戰士出來作證:
「昨天晚上熄燈後,時櫻同去借了一本英語手抄詞典,說想加班加點的將資料翻譯完。」
「她說她不想打擾到舍友休息,所以捧個手電筒蹲在台階上翻譯文件,我們就給她找了個空宿舍。」
什麼?
加班加點的翻譯文件?
周圍研究員看時櫻的表情都變了。
時櫻拿出一小摞的文件遞給蘇明儒:
「這是我昨晚翻譯的資料,身正不怕影子斜,我相信組織不會辜負任何一個有心人!」
看到那文件的厚度,周圍一片鴉雀無聲。
這厚度,不吃不喝都得翻譯三個小時往上,還能造假?
何曉青啞口無言。
蔣鳴軒斜睨她一眼:
「你作為時同志的副手,吃飯吃的最早,躲懶躲的最快,現在人家為了進度熬夜工作,你在這倒打一耙,安的是什麼心?」
有耳尖的人聽到了他話中的「副手」。
時同志的副手?
那她還一天以蘇指導的學生自居,別人都叫蘇指導,就他叫蘇老師。
真不要臉。
蘇明儒皺了皺眉:「何曉青,以後動動腦子,不要每次都要別讓人為了你耽擱時間。」
何曉青悶不吭聲地挨罵,垂在身側的手狠狠攥成拳頭。
忙活一天。
回宿舍的路上,何曉青鬱悶的踢開石子。
一個男人攔住她。
「小同志,我想向你打聽個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