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涼的薄唇帶著獨屬於他的清洌氣息,霸道地攫取了她所有的呼吸。
林見疏還沒反應過來,後背就抵上了玻璃。
「唔……」
男人將她咚在玻璃上,他撬開她的唇齒,從最開始的淺嘗,迅速變得極具侵略性,攻城略地。
他的一雙眼卻帶著幾分冷峭和挑釁,穿過迷濛的雨幕,盯著庭院中央那個表情驟變的男人。
林見疏有些震驚,下意識地去推他。
可不但沒推開,男人反倒將她摟得更緊,吻得更深,彷彿要將她整個人都揉進骨血裡。
但很快,林見疏就明白了男人的意圖。
——他是故意的。
做給陸昭野看的。
林見疏那隻推拒的手鬼使神差地收了回來,轉而環住了他勁瘦的腰,仰頭回應著他。
他們頭頂恰好有一盞昏黃的壁燈,柔和的光線將兩人交纏的身影勾勒得無比清晰。
曖昧的氣息在濕冷的空氣中發酵、升溫,幾乎要將這片玻璃都灼燒出裂痕。
雨幕裡,陸昭野眼眸裡瞬間燃起瘋狂的火焰。
他看著那刺眼的一幕,掙紮著就要從地上爬起來。
可他跪得太久了。
雙腿麻木的沒有一絲知覺,渾身凍得像一塊冰。
他雙手撐地,滑了好幾下,才好不容易踉踉蹌蹌地站起來。
然而,還沒等他邁出幾步,眼前便是一黑。
「轟」的一聲悶響,伴隨著花盆碎裂的脆響,男人的身體重重地倒在了地上。
即便隔著雨幕,這聲音也大得驚人。
林見疏心裡一驚,立刻用力推開嵇寒諫,回頭看去。
隻見管家已經帶著幾個保鏢沖了過去。
「快把陸總送去醫院!人暈過去了!」
管家焦急的聲音隱隱傳來。
嵇寒諫的手臂依舊牢牢地環在她的腰間,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。
「在擔心他?」
林見疏皺眉,語氣有些冷。
「我要是擔心他,就不會讓他在雨裡跪那麼久。」
她扭回頭,直視著嵇寒諫那雙深邃的眼,「你剛剛太幼稚了,根本沒必要。」
說完,她掙開他的手臂,朝著卧室走去。
嵇寒諫站在原地,眉心緊緊蹙起。
幼稚?
她這是在為陸昭野,跟自己生氣?
一股煩悶頓時在他兇口堵得厲害。
他跟著走進卧室,隻見林見疏已經進了洗手間,將門關上了。
許久,她才走出來。
身上已經換了一套棉質睡衣,掀開被子躺在了床上。
嵇寒諫洗漱完躺上床時,林見疏已經呼吸平穩,似乎已經睡熟了。
他從身後貼了過去,輕易地將她整個人圈進懷裡。
「還在生氣?」
男人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廓上。
林見疏眼睫輕顫,卻沒有睜開。
「我生什麼氣?」
嵇寒諫將下巴擱在她的肩窩,薄唇在她細膩的臉頰上碾轉廝磨。
「剛剛是我說錯話了。」
他頓了頓,聲音沉了下去。
「但我很討厭他。」
這股討厭,不僅僅是因為陸昭野是她的前任。
也是因為,陸昭野這幾個月在商場上的動作,處處透著詭異。
他就像開了天眼一樣,總能精準預測到每一個爆火的項目,總能提前洞悉股市的走向。
這段時間,陸氏搶了不少嵇氏的項目。
若不是這次的《彼岸迴響》遊戲大爆,帶動了嵇氏的股市,陸氏恐怕真要衝到嵇氏前面去了。
嵇寒諫欣賞強者,可這個強者偏偏是他女人的前任。
那份欣賞,便無論如何也無法升起,隻剩下純粹的厭惡。
林見疏翻了個身,面對著他,黑暗中,她的眼眸清亮得驚人。
「我也討厭他。」
「所以,你完全沒必要用那種方式,來證明我心裡已經沒有他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