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被關上。
陸昭野徑直拿著VR眼鏡往書房走去。
這個公寓的隔音並不好。
白虞追了上去，忽然從背後緊緊抱住了陸昭野的腰。
「昭野，你娶我好不好？」
「我不想嫁給秦硯，我愛的人是你，我們去領證……」
陸昭野伸手，掰開了她的手。
他轉過身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，眼神裡沒有一絲溫度。
「白虞，你既然答應了秦硯，就該專一。」
「我們是兄弟，你跟我好的時候他沒有插足，你跟他好，我也不會。」
「我真心祝福你們。」
白虞不可置信地看著他，淚水奪眶而出。
「不……你明明愛我，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？」
陸昭野薄唇緊抿。
愛？
愛是什麼？
他曾以為自己很愛很愛白虞，為了她，不惜將那個曾經捧在手心裡的女人，親手推開，狠狠傷害。
可當白虞從狼人堂被救出來，當他知道她的清白被毀後，他對她的那份所謂深愛，卻瞬間敵不過骨子裡的那份潔癖。
不堪一擊。
更何況，一個一邊哭著說愛自己，一邊又讓秦硯娶她的女人……真的值得他愛嗎？
如今，他隻想知道母親真正的死因。
他隻想知道，自己重生以來的每一步，究竟是不是……真的走錯了？
他轉身，扶住哭的雙肩顫抖的白虞。
眉宇間的厭惡幾乎快要藏不住。
「阿虞，我不喜歡你哭。」
「我們做點正事吧。」
白虞猛的愣住。
做正事？
是……是那種事嗎？
昭野終於願意碰自己了？
她幾乎要喜極而泣，心臟狂跳不止，瞬間認定了陸昭野心裡還是有自己的。
那句祝福，那份冷漠，都是裝出來的！
她手已經握住了衣角，正要往上掀……
陸昭野卻拿起那副VR眼鏡，遞到她面前。
「戴上它，再給我複述一遍，我母親的車禍。」
白虞的動作僵住。
她緩緩收回手，聲音裡帶著緊張。
「我不是已經跟你複述過很多次了嗎？為什麼還要？」
陸昭野擰眉，眼底的陰鬱更深了。
「我想聽。」
白虞咬了咬唇。
複述多少次，過程也是一樣的。
正好，還能再讓陸昭野記起她當初是怎麼奮不顧身救他母親的，也能讓他更深地記起，對林見疏和沈知瀾的恨。
她剛要開口複述，陸昭野卻又說。
「把VR眼鏡戴上，再複述。」
「剛好，幫我問問媽媽，她想讓我幫她報仇嗎？」
白虞神色閃爍了一下，隨即她伸手拿起眼鏡戴上。
先前她早就創建好了角色，直接進入就行。
但她依舊留了個心眼，進入前，設置了清空緩存。
她自認為了解這副眼鏡的全部功能，卻根本不知道，一個被林見疏加密過的外載緩存程序，在她打開眼鏡的那一刻，已經悄然啟動。
白虞開始複述，聲音悲傷，將那場慘烈的車禍描繪得淋漓盡緻。
複述結束後，她停頓了幾秒，像是在與另一個時空的靈魂對話。
片刻後，她取下眼鏡，眼眶紅得像兔子。
「昭野，阿姨說……她說她走得異常痛苦。」
「如果可以，她希望你幫她報仇。」
「她說她還那麼年輕，還沒見到你結婚生子，她走得……不甘心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