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國華面色煞白，盯著秦文韜，心虛而無措道：「你是我和你媽的第一個孩子，我怎麼會不疼你呢！我給你上學，給你買房買自行車，給你娶媳婦！這些年，幾個孩子裡頭，你是得到最多的！」
秦文韜捧著肚子大笑了起來：「得到的最多？和你有什麼關係呢！和你老秦家有什麼關係的，我的一切不都是我媽給我置辦的嗎？你的錢不都給了秦國寶呢？」
他說著，盯著孫二妹問道：「你們錢不是給秦國寶帶走了？他不是你們孝順的好大兒嗎？秦國華住院，你們被打，他怎麼不回來守著你們呢！還是他知道爺爺中風了，在家裡伺候呢？」
孫二妹聽到秦文韜這話，面色更難看了：「秦文韜，你如今的一切都是家裡給你的，你有什麼可陰陽怪氣的。」
秦文韜盯著孫二妹和秦國華，笑的陰森而詭異：「爸，奶，你們放心。我的日子過的不好，我也不會讓你們過好日子的。你們最好讓秦國寶藏好，下次我見著他，我一定砍死他！一刀砍不死，我砍一百刀。」
他說完，就轉身回家了。
這幾天，他依舊回去。
那群人把秦文韜當狗一樣的使喚，吃什麼，喝什麼，他們都使喚。
秦文韜最初會拒絕，後來被打多了，他就事事聽他們安排。
他不跑！
他怎麼可以跑呢！
這裡是他的家，欠債的人不是他，做錯事的人不是他，他不走！
他現在平等的憎恨秦家所有人，在他們沒有遭到報應，他是不會走的。
孫二妹和秦國華都被秦文韜的樣子嚇著了，兩人轉身逃似得跑了。
路上，母子倆難得的安靜，誰都沒說話。
等兩人到家門口。
兩人看到家門口全是人。
孫二妹著急的跑了回去。
秦家村的人都在門口，看到孫二妹和秦國華回來，都用著怪異的目光看著兩人。
「出什麼事了！」孫二妹是有經驗的。
這麼多人看熱鬧，家裡肯定出事了。
孫二妹和秦國華衝進去，就看到秦寶香全身赤裸的在給秦老頭擦身。
她嘴裡還哼著小曲，一邊給秦老頭擦身。
秦老頭躺在床上動彈不得，實在掙脫不了，他隻睜大了眼睛看著秦寶香。
孫二妹看到赤裸的秦寶香，感覺不太對勁。
她朝秦寶香喊了一聲：「阿香，你什麼都沒穿在幹什麼？」
秦寶香扭頭，盯著孫二妹：「媽，你和國華回來了！我在給爸擦身啊！我怎麼沒穿衣服！我穿了國華給我買的裙子，你看看，好看嗎？」
她赤裸著身子對著孫二妹和秦國華比畫著，還專門轉了一圈。
「媽，你看我給爸擦的乾乾淨淨的！我比張春琴更會照顧人，你們不能把我趕出去。」
孫二妹看著秦寶香，終於能確定了：秦寶香瘋了！
門口站滿了看熱鬧的人。
不少人指著秦家一輪：「這一家子的缺德東西，之前那麼騙張春琴，現在又把人給逼瘋了，這一家子喪良心啊！」
「就是啊！把人賣了不說，還把人賣到家裡有五個老光棍的人家。連著光棍老頭六個人，這不是把人往死裡整。」
「秦家這一家子會遭報應的！」
「……」
眾人剛開始是聽說秦寶香回來了，大家來看熱鬧。
前幾天，她的五個男人過來秦家砸過東西。聽說還把孫二妹和秦國華打進了醫院。
今天就是要來看看是不是又打起來了。
結果他們剛來就看到秦寶香什麼都沒穿的幹活。
餵豬，掃地，收拾院子，還全裸著背著籮筐去割豬草。
最開始大家也不確定秦寶香瘋了。
後來看著她一系列瘋癲的舉動，大夥兒確定，人已經被逼瘋了。
秦國華看著秦寶香的樣子，轉身進去拿了一條床單趕緊給她披上。
「秦寶香，你幹什麼！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。」秦國華雖然已經能確定秦寶香精神不正常了，可他依舊不敢相信，出聲呵斥。
秦寶香看到秦國華立刻上前抱住了他：「國華！你回來了！這次你在家裡住幾天？」
說著，她又和秦國華比畫著：「國華，你看看我，我這衣服好看嗎？這是你上回和我一起去買的新衣服。我不穿給別人看，我穿給你看。」
秦老頭聲音顫抖的指著秦寶香：「國華，你趕緊把人捆起來，把人關起來，別再丟人現眼了！」
秦國華這才反應過來，立刻就把秦寶香綁了起來，轉身拖著人走了。
秦寶香則一臉嬌羞的問秦國華：「國華，現在還是白天，你這麼著急的嗎？」
秦國華這會兒面色更加難看了。
秦老頭如今已經完全癱瘓了，他知道自己治不好了，所以根本沒想去治。
他對孫二妹說：「事情怎麼樣？」
孫二妹把秦老頭扶起來：「老頭子，我已經讓那些欠債的人去找文韜了！」
秦老頭聽到這話，不可置通道：「你說什麼？」
孫二妹對秦老頭說：「我讓要債的人找秦文韜，把他們領去了文韜的房子裡。現在那群人住在文韜的房子裡。我聽說張招娣帶著孩子跑了。以後秦文韜也沒媳婦了，他賺的錢隻能給家裡了。」
秦老頭聽到這話，全身都劇烈的顫抖了起來，他憤怒的低吼著：「你這個蠢貨！文韜是家裡最有出息的一個了，你毀了他，以後誰給我們養老？你是指望秦國華給我們養老嗎？這些債讓國華背著，你為什麼要給文韜去背。這麼多年，要還多久。我們能等到他還清的日子嗎？我現在癱瘓了，沒有錢，也沒人照顧我，以後我們怎麼辦？」
「你現在把文韜逼上了絕路，他以後還會管我們嗎？」秦老頭真的被孫二妹氣死了。
孫二妹皺眉：「我與國華商量好了！讓張春琴回來，以後還是她照顧這個家。一家人一起還錢！」
秦老頭聽到這話，不住的咳嗽：「蠢貨！你是嫌家裡債務不夠多，二三十年還不完，還要讓張春琴回來，我們一起還！就張春琴和國華的債務，按著文韜的工資，不吃不喝要多少年！」
「蠢貨！你這個蠢出升天的蠢貨！你把自己以後所有的路都給斷了！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