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招娣聽到張春琴的話，立刻警惕了起來。
她立刻下意識的質問：「你又想要幹什麼？」
在張招娣看來，張春琴對她好是應該的。
她就是為了讓她和秦文韜養老。
張春琴皺眉，一派溫柔：「我看你最近照顧爺奶熬的黑眼圈都出來了。你還在餵奶，這樣勞累不行，孩子沒奶喝怎麼辦。」
張招娣聽到這話，臉上不耐的神情收了收：「您是想要過來幫我照顧嗎？」
張春琴搖頭：「你爸最近都在家沒事幹！他素來就是個孝順的，你讓文韜去和你爸說，讓他夜裡照顧你爺奶！」
張招娣搖頭：「他真的願意嗎？」
張春琴笑著說：「沒人照顧總歸隻能是他啊！我要上班的，他在家沒事幹，這幾天也不忙。」
張招娣聽到這話，眼珠子轉的很快。
她這幾天被這兩個老東西使喚的沒了半條命。
她爸媽和弟媳沒有回老家，他們不肯回去，最近住在招待所。
她如果帶著孩子走了，家裡沒人照顧兩個老的，那她那個孝順公公肯定會來照顧的。
經過張春琴的點播，她立刻就反應過來了。
她拉著張春琴說：「媽，文韜一個人去說肯定不行。你也和爸說說。」
張春琴點頭：「你放心！一會兒回去我就和你爸說去。」
張招娣不住點頭。
一想到夜裡不會被兩個老東西使喚了，恨不得這會兒就帶著孩子出門。
張春琴專門在秦文韜這邊洗了碗才走的。
「爸媽，我明兒再來看你們！你們想吃什麼，讓國華和我說，我明天給你們做。我晚上就不過來了！我晚上還要去收廢品。你們知道的，家裡頭還有外債。」張春琴臨走時，專門提到了外債。
兩個老的紅燒肉吃開心了，對張春琴也和顏悅色了幾分：「行！我讓國華晚上回來和你說。」
張春琴笑著點頭。
離開秦文韜家，她直接去了潘家園。
她要儘快把那幅畫修補好，然後拿到錢。
她既已經在盤算和秦國華離婚的事了，那她就該早做準備。
單位分的房子，她這邊要想辦法處理了。
她是不可能留給秦國華和幾個白眼狼兒女的。
她借錢給秦文韜買的房子等倆老頭給她清空了人之後，她也賣掉。
他們老秦家，誰也別想再占她一分錢的便宜！
……
秦青河早晨已經來過大哥家了，結果直接被趕出來了。
中午到了飯店，他又晃悠著過來了。
到門口，他這回學乖了，敲門不說話。
他來的也是巧，正好是張春琴剛走的時候。
所以她一敲門，張招娣就把門打開了。
秦青河沒等張招娣反應，已經擠進了屋裡。
進來之後，他開口大聲喊著：「爺奶！青河來看你們來了！」
秦青河朝著房間喊著爺奶，又扭頭吩咐張招娣：「嫂子，你去做飯去吧！我陪著爺奶就可以了！」
張招娣本就看不上秦青河，前幾天又看到她打自家男人。
她對秦青河根本沒有好臉色。
「我們吃過了！」張招娣冷聲道。
秦青河聽到這話，擡頭不可置信問道：「吃過了？吃的什麼？」
此時，張二妹從房間裡出來：「吃的紅燒肉和鯽魚，你媽買過來的！」
秦青河聽到吃肉，他饞的咽了咽口水，咬牙道：「你們……怎麼不等等我啊！我還沒吃呢！」
秦青河心裡委屈啊！
他喝兩天涼白開了！
他一屁股坐在客廳，翻找著桌上。
他要餓死了，大哥家裡怎麼一點吃的都沒有。
其實秦文韜給兩個老的買了很多，他們怕別人吃，全都藏到房間裡去了。
什麼桃酥，糖果，餅乾……
張招娣冷笑：「二弟，你找媽去唄！我又不是你媽。」
秦青河在他們家裡翻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吃的，又頹然的走了。
他已經餓的兩眼冒綠光了。
他想了想，隻能揉著肚子去找安心。
他的安心寶貝肯定不捨得他餓肚子的。
張招娣看著秦青河的背影，冷哼了一聲。
孫二妹看著秦青河的背影，嘟囔了一句：「老二打小就饞嘴。看看他那饞樣，幸虧我把東西都藏房間了。」
她說著，也嫌棄的冷哼了一聲。
張春琴幾個兒女，沒有一個招她喜歡的。
反正在孫二妹和秦老頭眼中，誰都不如他們親手帶大的國寶。
……
張春琴用一下午時間把那幅畫補好了，剩下就是裱框了。
她疲憊的起身，轉身與老張頭說：「這個還要幾天的工作量。今天就到這吧！」
她今天得早點回去收拾秦國華呢。
老張頭看著已經變了一個面貌的畫，他真心朝張春琴豎起大拇指：「大妹子，你真牛！」
張春琴朝他笑了笑，離開了他的店。
走到潘家園門口，她又碰到了那男人。
他看到張春琴就過來了，直接朝她深深鞠躬：「同志，你救了我兒子。以後我會報答你的。」
這個蒼老的父親臉上終於有了笑容。
張春琴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：「好好照顧你兒子！」
那男人遞給張春琴一張借條：「大妹子，我知道那天那幅畫不值錢。已經被蛀空了，錢就當是我問你借的！等我有錢，我會還你的。我叫汪海成！」
張春琴聽到他說汪海成，有些不可置信的擡頭：「你叫什麼？」
那男人又重複了一遍：「汪海成，我就住在潘家園的後面！你把家裡的地址給我，等我有錢了，我會還你錢的。」
張春琴盯著面前的男人再次打量了一眼。
中國八十年代的第一位首富也叫汪海成！
她想要從面前憔悴的男人臉上找到她記憶中那個首富的樣子。
她當時隻是在收廢品的時候看了報紙一眼，長什麼樣她也不記得了。
張春琴不知道是不是同名同姓，隻笑著與他說：「這就是我買你鼻煙壺和字畫的錢！」
她說著沒有逗留！
從潘家園回去，秦國華還沒回來。
她依舊沒去買米，而是揉亂了自己的頭髮，坐在炕上等著秦國華。
她今天專門和秦家兩個老的說了，讓秦國華回家說明天他們吃什麼，按著兩個老的性格，今天肯定會讓秦國華回來的。
果真，等到晚上六點多，門被推開了。
秦國華開門進屋。
張春琴沒等秦國華反應，就直接朝他撲了過去……
